却没有半分笑意。他接过韩月白手中帕子,浸没在了温热的水中。丝毫没有注意韩月白因他一句话已经变了的脸色。
真当自己还是他的主子呢!现在他们二人可是平起平坐了,若不是因为今天他又事相求,又何至于放下自己的身份!
“公子说得哪里话,月白的才学可比不上公子一二,只不过是大家赏识才让月白这鱼目和公子这珍珠混在一起了,让月白好生惭愧!”尽管心里是那般想,面上韩月白却是极尽追捧之能。
濡湿的绢帕从陆非鱼指缝间擦过,十指白皙修长,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莹润细腻。
韩月白眼中的妒色一闪而过。他穿越而来的这个身份只是一个奴隶,小时候也只是贫困农家出身,即便已经好好养了些日子,加上他擦上了一下女人才用的脂粉,这才使得自己的皮肤好了一些,若是细看,总归是比不上眼前这人的。
“公子今日可知是谁邀我们过府,月白第一次面对此等境况,实在有些紧张。”韩月白开口道。
要说诗词歌赋,他脑子里那些东西唬唬人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怕就怕这请他们去的“贵人”不按常理出牌,若是让他弹琴作画,只怕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陆非鱼沉默不语,韩月白便有些急了,“公子,其实月白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公子也知道月白少时只好读书,对于其他一些技艺实在不通,月白是想恳求公子,若今月白遇上为难之事,还请公子为月白解围。”
韩月白话音未落,便走上前向着陆非鱼行了一礼。
“自然。”陆非鱼坦然受了这一礼,嘴角上扬笑得有些张狂。
至少在韩月白看来是这样。
他是穿越而来,穿越前正被自己的前男友甩了,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之后便到了这儿。
他原本便是个gay,还是个受,在他原来的世界里社会对同性恋情的接受度不高,更何况他还只有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是以想要找个优质攻的难度就更大了。
至于那个前男友则是韩月白一个学长,被甩也是因为那个贱人劈腿了,没想到上天还是怜悯他的,让他到了这儿!
初始过来的时候他可是因为自己满身的伤和这个身体的奴隶身份担心地要死,伤好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不仅如此,竟还碰上了杜累尘这样的烂好人主动求人消了他的奴籍!
想到了传说中主角穿越定律,韩月白简直不要太兴奋。
最开始在杜累尘的悉心照顾下,他还以为自己这么快就碰上了自己的主角攻,只是之后得知了杜累尘的身份之后,他到底是彻底死了这条心。
他千辛万苦地穿越过来,还带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脑子里那么珍贵的思想财富就配这么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攻?这他可不能干。
但是在受伤的那段期间他倒是见了不少达官显贵,富甲豪绅一掷千金只为求见杜累尘一面,以至于伤好之后他便坚持跟在杜累尘的身边。
天齐皇朝重文轻武,民风开放,既然杜累尘能凭借几曲几赋成为高高在上的累尘公子,他脑子里那些个诗词歌赋可全部都是历经岁月流传的“精品”,杜累尘能做到的,恐怕他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如此,又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