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云茵拽着他的龙袍噘着嘴说:“我觉得肯定是皇后做的,宫里能有本事做到无声无息搬走我所有东西的人,也只有她了!”
“茵茵,你别闹了好吗?”赵恭政抬手救下自己被拉得皱巴巴的袖子,叹气道:“我是喜欢你娇俏活泼,但是不等于我喜欢看你胡闹。心悦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你们两个都怀着,就别折腾了啊,乖。”
云茵听了大发雷霆,抓着桌上的奏章就往皇帝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
“她怀孕了了不起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你的了吗?”
“我的钱都没了……我来找你,你居然以为我胡闹!”
屋里奏章一地,砚打笔飞,赵恭政耐着性子和胡搅蛮缠的云茵周旋。正在此时,门外一声大喝!
“何人在内造次?陛下,老臣这便来救驾!”
然后“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赵元清的外祖,元阁老元尚安。
说起这个元尚安,赵恭政真是恨得牙痒痒,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名字取得好的原因,尚安尚安,导致他每次想搞死他都棋差一招功亏一篑。
而这个老不死,现在精神抖擞的站在他面前,指着和赵恭政拉拉扯扯的云太妃惊呼道:“啊!为何是云太妃!请皇上恕臣失礼!”然后拖着一大帮人呼啦啦的下跪了。
赵恭政嘴抽了抽,看着地上乌压压的跪着大半个内阁的官员,几乎气吐了血。
怎么正好就给他们看到了呢!这也太巧了吧?
瞥了眼已经吓傻的云茵,赵恭政还得想办法解释下他们为何拉拉扯扯乃至于差点搂搂抱抱上了。
“都起来吧,众位爱卿忠心护主,朕心里明白。近来天热,太妃犯了癔症,让众位卿家误会了。”
“此处乃皇上参政议政之地,太妃虽尊贵却也不该来这里。”元尚安捡起地上的奏章,痛心疾首道:“奏章乃臣子心血所书,上达天子,下系百姓,岂容一妇人亵玩践踏!老臣为官四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荒谬之事!”
“君不见李俊松李大人!耳顺之年眼花耳睽,挑灯撰写奏章,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李老如此兢兢业业,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更是为了陛下啊!”
“太妃若有疯病,应当求医问病好生侍候,而不是跑到这里发疯!还是说,陛下的兵连个女人都拦不住了?还把陛下办公之处当做长宁宫,出入无人之地!”
赵恭政道:“太妃怀有身孕,众人皆知,元阁老何必和一妇人计较?”
元尚安指着簪歪鬓散的云茵,骂道:“非臣要计较——青天白日一疯妇仰仗自己怀有子嗣便可大闹天心阁,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老臣如今已六十有三了,一把老骨头了,臣不惧死!”元尚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着赵恭政:“天子皇家,最重体统!陛下孝敬太妃本是好事,但却不能没有分寸!太妃私闯天心阁大吵大闹,和皇上您动手动脚,不能就一句‘不计较’完事啊!”
“天子仁德本是好事,但需恩威并施。陛下刚刚继位,倘若为太妃开了这个先例,那陛下的三宫六院岂不是人人都能往这天心阁里来了?到时候陛下的妃嫔在此济济一堂,置群臣于何地呢?”
心知元尚安是胡搅蛮缠,赵恭政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云茵跑到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