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颔首:“去吧,老三,派人送他出漓州,不地为难。”
三皇子憋着一肚子话也只能先去安排,完了回转过来问:“大哥,你这么知道那人是南刘的。”
“摸到我附近,你们还加强戒备好几天才抓住,这么优秀的探子绝对是经过严格培训的,这里又靠近南刘,不是南刘的人还是哪里的人?”
魏初说得理直气壮,三皇子无法反驳:“那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回去?”
“你想和南刘开战吗?你觉得这时候我们和南刘闹出矛盾,朝廷会保我们,甚至派军支援我们吗?”
三皇子嚅嚅。
魏初叹气道:“朝廷就等着我治不了漓州,派军暴力镇压呢,其实那些人哪里是想镇压漓州的‘暴民’?他们是想光明正大对南刘用兵呢,我打赌,一旦我们这里传出和南刘起了纷争,朝廷将立即发难,而我们也将是头一个被牺牲掉的。”
三皇子大惊:“怎么会这样?我们好歹是两个皇子,大哥你都封了王。”
“你觉得京中所有人都希望我们回去吗?”
“对,老二恨不得我即刻死了,就没人跟他争那个位置了。”而最近大哥声名鹊起,也重新成为了老二的目标。
魏初给他分析道:“我们出了京,在没有做出一番成绩之前,京城是靠不住的,朝廷也是靠不住的,只有我们在漓州站住了脚跟,有了自己的大本营,才算有了说话的份量和自保的能力,在此之前,大唐和南刘都不会太将我们放在眼里,所以唯一的要务就是稳,南刘,绝对不能得罪。”
“怎么?觉得憋屈啊?”魏初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有示弱不是吗?南刘的密探被我们抓出来,而且看出他的背景,这是我们的能力,而客客气气又不容置疑地遣送回去,这种态度,你觉得代表着什么?”
“什么?”三皇子傻愣愣的问。
“是气度,是胸襟,是自信。”魏初跟教孩子一样,“老三,你不要觉得打打杀杀就很豪迈,刚才一刀斩了那密探,是很爽,把人头颅送给南刘是很打脸,但完了之后呢?除了招致南刘的震怒还有什么,除了给人鲁莽凶残无脑的印象,还有什么?反而完好无损地把人送回去,带给南刘那边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和魏初想的一样,那密探回去之后,跪在大殿之中禀报漓州一应见闻,南刘王沉默片刻哈哈大笑:“你说那大唐的漓王一语道破你的身份,还让你带话说愿意做南刘的朋友而非敌人?有趣,有趣,这么了不得的年轻人好多年没见过了。”
南刘王难得夸一回人,一夸就是一句“了不得”,殿中被留下来的重臣和几位公子纷纷侧目。
南刘四公子今年才十三岁,生得米分雕玉琢,不平地道:“那唐如意也太猖狂了,大唐朝廷我们南刘都不放在眼里,一个重灾之后百废待兴的漓州有什么资格做我南刘之友?”(未完待续。)
被废的太子(二十一)
南刘王的笑容微凝,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南刘二公子见状连忙道:“这位漓王短短半月余便叫漓州大换天地,这份能耐着实叫人赞服,只是孩儿不明白,他为何能断言影一是我们南刘的人,又为何有自信能够与南刘‘互利互惠’?”
南刘王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看着案头的信件,轻轻叹道:“十人为一伍,设一伍长;十伍为一队,设百夫长;十队为一营,设千夫长;十营为一军,设万夫长,如此条理分明,阶层森严,这是拿治军的手段在治民哪。偏生那些灾民毫不反感,欣然接受,且事实证明,这个措施是非常正确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