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妥当起见,他只能这样,等再过一段时间,他再找个借口封月凌一个王位,这样他就有理由在祁风定居,远离月华那是非之地,待时机成熟,再为他和陈恩汐赐婚。
然而他是为月凌好不假,但是月凌此刻无疑也是受了委屈的。
这么想着,陈言看着月凌那副低着头,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一向没心没肺的他难得起了愧疚之心,亲手扒了个橘子,然后塞到月凌嘴里一大口,直让月凌的嘴被塞的满了。
“听话。”陈言就像摸狗一样摸了摸月凌的头,觉得月凌现在果真像一个狗崽子一样,于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他的妹夫太特么傻了,傻了吧唧的真好玩。陈言这么想着,连自己被迫分手的难过都被冲淡了不少。
以至于他忽略了楚离忧落在他身上的阴郁目光。
楚离忧看着那坐在一把椅子上,挨的极近的两人,那亲密的姿态晃得他眼睛都刺痛起来。
月凌,这个人,留不得。
在他心中浮出这个念头后,他又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这样算什么,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难道还不容许旁人和他在一起吗?
他是楚离忧,怎能这般没有容人之量?
可心中的困兽却像冲出了牢笼,一个阴暗的声音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叙说着:杀了他,否则陈言爱上他怎么办?你难道想看着陈言和他出双入对吗?你自己饱受痛苦,而他们两人却浓情蜜意,做你们曾经在床帏间做过的亲密之事吗?
不,我不能……
那个阴暗的声音继续的怂恿着:你无法和他在一起,那别人凭什么和他在一起?月凌是个祸害,他生的那副模样,只要稍加讨好,陈言喜欢上他怎么办?你能忍受得了陈言喜欢上别人吗?
不,他不会……
阴暗的声音冷笑了两声:不会?怎么不会,你想想,以后春日里,陈言会陪他去踏青。夏日里,陈言会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拭去额角的汗水。秋日里,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
楚离忧几乎无法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静,他不敢再去看一眼陈言和月凌,他怕自己眼中疯狂的杀意会被察觉。
直到天色渐暗,今日这宴才算是结束。
陈言看着一直低头闷声不语的月凌,忍不住又摸了摸这个小崽子的脑袋,“今天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吗?要知道,这世上连你老子都不惯着你的时候,除了你婆娘,可没人能惯着你。”
月凌不高兴的拨开他的手,“我受过的委屈多了去了,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让我……”
陈言怕他说漏嘴,赶忙捂上妹夫的嘴,嬉皮笑脸的拉扯着他离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殿内还剩下几人没有离去,恰好就是危白,楚离忧等人。
危白看着那两个拉拉扯扯的两人离去后,方才啧啧有声的压低声音道:“小忧儿,你这下可算是脱离苦海了,算他还有良心,知道保下你的名声。现在我看那个娘们儿兮兮的男人正好跟他凑一对儿,还别说,我看他俩还挺配。”危白说这话其实只是嘲讽陈言。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离忧听到危白的话后,脸色再不掩饰的黑沉了下来。
“相配?”酒杯重重的被拍在桌上,楚离忧眼里已经是不再掩饰的杀意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