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南被押回琼华宫,银链加身,以笼作囚牢,又成为被林榛囚禁的禁脔。
林榛始终质疑郑舒南会妖术,之前是将他控制然后逃离的,因此对郑舒南多加提防,尽可能避免入夜与郑舒南见面。
那位温柔可亲的第二人格没再出现,郑舒南百无聊赖的混着日子,林榛之前为施以惩戒,将他手脚死死锁住两天一夜,血液不通以致肌肉酸麻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入冬以来,天气越来越冷,殿外不时飘起雪花。
随着强劲寒流过境,温度骤降,河流结了冰,哪怕烧起地龙,也得在屋内放几盆炭火取暖。
郑舒南极不习惯如此寒冷的天气,没多久就害了场病,幸好只是伤寒感冒。林榛怕把人冻死了,这才命人搬炭火跟炉子过来,还有几个小手炉,可以直接塞到被窝里。
郑舒南病情刚有好转,又被林榛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林榛依旧冷着脸,只是没穿明黄色龙袍,换了暗黑色铠甲,纹着明黄锻绣金龙纹,衬得气势磅礴、威风凛凛。
郑舒南第一次见林榛穿铠甲,不得不叹这人难怪张狂桀骜,帝王的傲睨万物在林榛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狂妄自大、有勇有谋,林榛将来能统一中原,凭的是他的野心跟傲气,除林榛以外,恐怕也无人能够做到。
郑舒南被冷风一刺,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双手仍旧捧着个手炉。
林榛不冷不热的道:“受点风寒就生病,未免太娇贵了。”
郑舒南坏脾气都磨没了,兴致不高的道:“小病不断大病不犯,很少生病的人,往往生起病来就特严重。”
林榛解了囚笼柱子上的锁,却没解开郑舒南脚腕,他认真将较细的银链缠绕在郑舒南腕间,锁头扣在一起,放下长裤,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郑舒南蹙眉道:“去哪?”
林榛将陆洗唤进来,陆洗挨了板子,做事愈加谨小慎微。
林榛一指郑舒南,陆洗便将恭敬抱着的狐裘大氅披在郑舒南肩上,狐裘极暖,瞬间便挡去了风寒,郑舒南忍不住裹紧了些,仿佛整个人都陷在狐裘大氅里,只露一张白得过分的脸。
林榛甚为满意,暗忖施予卿果真有冠绝天下的风华,能彻底享有这么个人,倒也令人充满了成就感。
郑舒南微微挑开眼皮,略为诧异地睨林榛一眼,这人看似凶悍傲慢,该温柔的时候,竟也确实有些手段。
京都城外,三万强兵已集结完毕,远远眺望,那浩浩荡荡、披着战甲的兵马,只觉气势如虹,势如破竹般。
林榛骑着战马出了城门,身后跟随着容狄副将宋裘,以及裹在狐裘大氅里的郑舒南。
三万兵将整齐如一的跪地,声音嘹亮的喊着‘陛下万岁’,场面尤为壮观,三万人的呼喊汇聚在一起,烧得人热血沸腾,义无反顾。
从京都到牧城,哪怕快马加鞭也得三天三夜,好在这支军队训练有素,才能适应如此高强度的急行军。
第四日傍晚,三万兵马抵达牧城外,蛮人听闻圣安援军已到,为免于遭两面夹击,将兵马向后退了五十里,就驻扎在牧城外。
林榛驱马来到郑舒南乘坐的马车旁,掀开马车布幔,“苍冥军何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