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如蝶翅掀起，黑眸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孔小姐说了什么吗？”
苏黛挑眉，发现现在的小家伙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她摇摇头，唇畔轻扬，“没听到就算了，不是什么好话。”
江尘月神色如常地摆弄着杯盏，“嗯”了声，“好。”
脑海中，男人的声音响起，“你的心很乱。”
江尘月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自然又舒展，他垂着眼睫，在苏黛面前的神态有种温驯而谦卑的模样。
回答男人的语气却称不上友好。
“我说过，别窥探我的心思。”
“好凶啊。”
男人闷闷地笑，“可我们本就是一人，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江尘月：“那你别说出来。”
男人笑得更过分，“好吧好吧，啧，越来越不可爱了。”
“从没可爱过谢谢。”江尘月把最后一只杯盏用帕子擦干净，放到托盘中的力道略重了一些。
苏黛再次看向他，“怎么了？”
到底是跟在身边养大的，小徒弟的一点细微情绪变化，苏黛都能感受到。
江尘月立马扬起唇角，眼神明澈。
“不小心没拿稳，还好杯子没碎，这可是师父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他坐在地毯上，仰头望着苏黛，像一只永远都不会背叛主人的乖巧狗狗。
苏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乖，再喜欢也没你重要。”
江尘月眼眸中荡开笑意，耳根微红。
“我也最喜欢师父。”
苏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电视剧看多了？还是跟冯子轩那家伙学坏了？居然也变得油腔滑调了。”
江尘月拉下她的手，自己揉了揉脑门。
“我是认真的。”
“看出你的认真了，毕竟耳朵都红了，”苏黛笑眯眯地揪了揪他的耳垂，“阿月这一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一点儿都不经逗。”
她站起来，打算去楼上换身衣服出门。
“不过——很可爱。”
苏黛上楼了，江尘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滚烫依旧，隐约似乎还残留着苏黛触碰这里时，留下的指尖温度。男人冷嗤，“她说你可爱，你怎么不反驳了？”
江尘月把杯子整整齐齐排列好，像有强迫症一般。整理好这些，他站起来，拍了拍衬衣上不存在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