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可能从儿子这里下手,就总是在有关于杨德的事情上对杨倾惩罚得特别狠,可不知是他的方式用得太成功还是太失败了,即使知道靠杨德太近难免被连累受伤,可杨倾还是不能抗拒那种家人之间温暖的好意。
杨逾对此无可奈何,他只能尽量限制着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试图把他们莫名其妙好起来的关系疏远些,可惜也收效甚微。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冲儿子笑了笑:“怎么会呢,爹是那么苛责的人吗?”
“那就好,”杨德来精神了,“爹,今天晚上您跟凤洲没有什么学习计划吧?我想去找他……他今天是真的给吓着了,也不知道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胆子就那么点儿小。”
杨逾看着儿子貌似嫌弃其实满含宠溺的表情,眼底深处的情绪慢慢阴沉了下去。
儿子和那小子的感情比他之前想过的还要深,德儿恐怕是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的,这些年刻意的引导居然一点作用都没起。
真不知后宅那女人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就跟自己一点都不像呢……
他摆出一个有点遗憾的表情:“今晚恐怕是不行了,凤洲要到外地帮为父去做一件事,恐怕近来你都见不到他了。”
“啊……”杨德很是失望,语气甚至有些埋怨,“您真是放心他啊,上次帮您送信,这才回来歇了几天就又派出去,他一个半大孩子,一个人总在外面走着多危险。”
杨逾咬咬后槽牙,有点儿后悔方才好像打轻了杨倾。
“再说,”杨德还在毫无危机感地跟他爹叨叨,“他今天受了惊吓,这么急急被您派出去肯定又该胡思乱想了,凤洲心思那么重,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两句话呢,好歹道个别再走啊。”
“……是爹考虑不周了,”杨逾站起身来,实在不想再跟儿子继续这个话题,“等这次回来肯定让你们兄弟好好亲近亲近,行了吗?”
“爹……”杨德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头,他赶紧也跟着站起来,愧疚道,“爹您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杨逾打断他,“你关心凤洲,这无可厚非,但你始终要记住,他虽然姓杨,却不能算是我们家的人,你不可与他过于亲近,以免留下祸患。”
“怎么会呢爹?”杨德很诧异,“他、他从小在我们家长大,他也姓杨,怎么就不算是我们家的人了,这话若给凤洲听到,怕……怕是会伤心的。”
杨逾心想他伤心个屁,那小兔崽子哪儿哪儿不好,就一点不像他爹那么没有自知之明,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吗?
况且这次任务结束他怕是也就回不来了……不管是任务成功杀了苏雅覃,还是被“识破”反丢了性命,都在为父的计划之内。
这场持续了将尽二十年的复仇也该当画上句号,近来毕竟是老了,总感觉精力不济……也不像过去那样热衷于此事了。
想到这儿他又愉快起来,决定不跟儿子计较那一时言语得失。
“没关系,”他伸手给杨德整理了一下被睡皱的领子,“别想太多,你们那个诗社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城郊碧波亭吗,好好作诗,可别给为父丢脸。”
杨德轻易就被转移了话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