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音似是无力的拖沓,却又格外的好听,软软糯糯的。
护工阿姨特别爱听她这么喊人,其他小孩儿喊的是阿姨,明婳从小喊的是姨姨~。
每次听她喊姨姨~,心都软了。
明婳哒哒哒跑出房间,站在走廊里,顺着记忆中的路去食堂;到达食堂,里面只有零星几个小孩儿,大约这就是受宠的孩子的福利。
先来的孩子,可以挑选食物。
孤儿院的食物并不丰富,早餐更是单调。
她看了看大盆里装的豆浆,旁边有油条和馒头包子;包子是素菜馅儿的,没有肉,孤儿院不富裕,吃肉的机会很少。
每一样都不是很多,每日有定量,数量都不多。
她来的早,可以选豆浆、包子这些软和的食物;来的迟的孩子没得选,有什么吃什么,有的孩子年纪小,牙齿软,嚼油条嚼不动。但是,为了不饿肚子也要吃。
吃过早饭,肚里有东西;明婳继续遵循原主的习性,吃饱了去孤儿院的小树林里玩,这里地处偏僻,场地也大,小树林里种植了不少蔬菜,算是能让孤儿院的蔬菜自给自足,剩下了一笔买菜的钱。
她在小树林转悠一圈儿,没找到好玩的便回去了;到玩乐的地方,她翻找出了蜡笔,在一块儿废弃的木板上写写画画。
她没有目的,只是将今日看到的画下来;曾经过多年的琴棋书画熏陶,即便常年不练习有些生疏,画出来的成果也是不错的。
在玩乐场地照顾孩子的护工阿姨看到后直夸。
“婳婳真厉害,画的真好,跟真的一样。”
废弃的木板陈旧的很,明婳在上面画上了小树林的菜园子,反而为它增添了几分生气;黄中带黑的木板,似乎成了一块肥沃的土地,也难怪护工夸。
院长听见夸赞,顺着夸赞声朝护工看去,当看到明婳时眼神跟着柔和了许多。
在院长身边的一男一女一男孩儿也听见了,小男孩儿好奇的盯着明婳瞧,一男一女也在看胖乎小团子跟护工阿姨说话。
“嘿。”明婳笑的明媚,配上白胖的她就有点傻乎乎的。
“她多大了?叫什么?”院长身边的男人问。
“宴先生,这孩子叫明婳,今年五岁了;非常听话懂事的一个孩子,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经常哭闹都是常事儿;她不会,遇到事情了跟她好好讲,她都会听;有时候还会帮着照顾一下残疾的孩子,她很善良,也很有爱心。”
院子挑的全是好话来说。
宴先生和宴太太自然知道,但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孩子被养的很好;身上穿的衣服干净整洁,虽是半旧衣裳,但她穿在身上却很好看。
胖乎乎的,傻笑的时候又萌又可爱。
“她是什么原因被送来孤儿院的?”宴太太身材高挑,穿着价值不菲的衣裳,整个人呈现的是强势不失礼的姿态。
宴家小孩儿耳朵动了动,直勾勾盯着明婳看。
院长犹豫了一下,笑意敛去,道:“她是烈士家属,一岁出头被送过来;她爸爸是军人,在外出任务牺牲了,妈妈没过两天就随之病重去世,家里的所有东西被亲戚瓜分后,他们把明婳送来了孤儿院。”
“她太小了,没个监护人,即便是想争财产都争不到;她父母走的匆忙,没立下遗嘱,这孩子本该幸福快乐,现在却一无所有,就这么孤零零的长到这么大了。”
宴先生宴太太听后很动容,宴太太眼角瞟见儿子盯着人家孩子不错眼,眸光闪了闪;她朝宴先生看了一眼,示意他去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