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哭嚎着冲过来,一身的血,跪在地上道:“求老爷明察,小姐她行凶伤人,打伤老奴事小,气晕了老夫人事大,若是轻轻放过,日后怕是会闯下更大的祸事来。”
纪云欢把鞭子收了起来,递给了旁边的巧月,她冲着父亲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大声道:
“父亲,欢儿不走,今日之事,欢儿一定要分说清楚,决不能被一个刁奴污了欢儿的名声。”
“喜子是我捡回来的,我自然要护着他,可这刁奴竟然要淹死喜子,我打她也是为了救一条性命,欢儿不觉得自己有错。”
纪丞相摸着胡子,满意道:“欢儿说得对,只是亲自动手未免失了身份,日后这样的刁奴让管家教训便是。”
纪云欢微微颔首,乖巧道:“父亲教训得是,只是情况紧急,欢儿救猫心切,难免急躁了些,以后不会了。”
老嬷嬷急了,指着纪云欢大声道:“你胡说!一个畜生罢了,都是借口,你当着老夫人的面打我,就是对老夫人不敬,明明是老夫人让我杀了这畜生……”
纪云欢一个眼神过去,巧月上前一步,狠狠的扇了老嬷嬷一巴掌。
“放肆!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倚老卖老,越来越没规矩了!难道小姐还打不得你了?”
纪云欢挥挥手让巧月退下,她冲着祖母微微屈膝,笑道:
“刁奴的话不可信,祖母吃斋念佛,向来心善,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怎会忍心杀猫呢?分明是这刁奴心肠歹毒,杀猫取乐,还想将过错推到祖母身上,实在是可恶至极!”
“父亲,依欢儿浅见,这刁奴不能留!”
老夫人捂着胸口坐直了身体,也顾不上装虚弱了,气急败坏吼道:“胡说八道!刘嬷嬷跟了我许多年,岂是你一个小辈说赶走就能赶走的!”
纪云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祖母居然还要留着这祸害?今日敢杀猫,明日就敢杀人,祖母一心向佛,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老夫人哑口无言。
她不明白纪云欢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居然堵得她进退两难。
纪丞相一锤定音,高声道:“欢儿说得对,这样歹毒之人,确实不能留在丞相府,念在她伺候母亲一场,便寻个庄子送她去养老吧。”
“来人,把刘嬷嬷拖出去,母亲不必担忧,儿子定会拨两个更好的来伺候母亲。”
大夫已经到了,纪丞相便命人送老夫人回去,让大夫好生照看着。
纪云欢跟着父亲进了书房,波斯猫被移到了旁边的耳房内,兽医正在给他检查伤势。
纪丞相坐下来抿了一口茶,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纪云平想为妹妹求情,却怕更加惹恼父亲,只能沉默不语。
满室静默,纪云欢不安的搅动着手指头,还是决定实话实话,“爹爹对不起,我不该故意气祖母的……”
纪丞相听完之后高高的举起了手,纪云欢闭上了眼睛,却感觉那双温柔的大手轻轻的落在了自己头上,耳边传来了父亲爽朗的笑声。
“欢儿病了一场,倒像是开了窍似的,今日你做得很好,能言善辩,懂得保护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横冲直撞,父亲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老夫人确实不是你的亲祖母,欢儿不必过于介怀,都是爹爹的错,爹爹早该告诉欢儿这些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