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由他精心选购的戒指正稳稳当当的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很明显,这是刚刚有人给他戴上的。
“你……”
萧知夏刚说了一个你字,就看见眼前的何亦寒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盒。
“愣着干嘛呢,该你给我戴戒指了。”
萧知夏心领神会,拿起剩下的那枚戒指戴在了何亦寒左手无名指上。
那一瞬间,再多的语言都比不上现在的美好。
不远处的夜空,一束烟花凭空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将夜空照亮。
紧接着是一朵接着一朵。
很快更多的人在这里驻足,拍摄着难得的美好。
而萧知夏在何亦寒的身后环抱着他,两个年轻人依偎在一起看着一年一次的烟花大会。
“如果,我真的没醒来你会怎么做?”
在嘈杂的人声中,何亦寒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萧知夏不假思索的回答,“孤独一生。”
他这一辈子都只会有亦寒一个恋人,这是事实。
如我承诺好那般带你回家(20)
六年前,医院。
“病人的脑部受到损伤,血块压迫神经,有极大的可能性不会醒来,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主治医生沉甸甸的一句话,重重的击在了萧知夏的心头上。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全世界都黑暗了,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在他的身边是杨爸和何母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不远处是拉着医生手拼命求着对方的杨佑。
唯独他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已经认命的杨爸走过来拍了一下萧知夏的肩膀,语气沉重的说。
“孩子啊,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一句看似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而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杨爸的这句话。
那就是劝萧知夏离开,不要再苦苦的守在这里。
迷茫的萧知夏朝杨爸微微鞠躬,“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说完转身就走,留杨爸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以为萧知夏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结果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钟,他准时出现在了病房。
还给两位长辈带了早饭。
何母看着萧知夏眼底那明显的黑眼圈心疼不已,拍了拍他的手背,“医生已经说了亦寒苏醒的几率很低,你呢,也别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萧知夏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的何亦寒。
“伯母您就别劝我了,我肯定能等到他醒来的。”
萧知夏没有违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果然一直守在病床前。
给何亦寒翻身按摩,擦身体,还有换尿袋这些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
为了能够安心照顾好何亦寒,萧知夏找了一份不用在乎工作地点的工作—游戏公司原画师。
他在入职的第一天就和领导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公司领导体恤他,特许他不用来公司打卡。
就这样,萧知夏医院家里两点一线,每天就这么来回跑,一跑就是三年。
在何亦寒昏迷的第四年,疫情开始了。
医院严到没有核酸检测报告根本都进不去。
尤其是病人只能有一个陪护。
在思考之后,杨爸何母把这个身份交给了萧知夏。
萧知夏办好了一切之后拎着行李箱便住在何亦寒病房里,也幸好是单人病房。
那段时间是萧知夏最不开心的一段时间。
他的父母质问他为什么要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的男人?
他的朋友也不理解他,甚至劝他给何亦寒办出院手续,把人带回家里,起码安全一些。
没人知道萧知夏是怎么想的。
他也知道特殊时期的医院不安全。
但是昏迷状态下的何亦寒需要注射卡文,另外医院的器械可以时刻观察何亦寒的情况。
就连阖家欢乐的新年他也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因为疫情封控无法离开。
为此爷爷很不满意他的行为。
后来爷爷离世了,给他找的那个女生他也被迫去见了两面。
可能是对方看出他实在没这个心思,再也没主动联系过,萧知夏也乐得清闲。
只是夜深人静时,站在窗边看着灯火通明的整个世界,他觉得有些孤寂。
“亦寒,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萧知夏紧紧攥着何亦寒的手,说着内心的酸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怎么了,有些对未来的迷茫与不知所措。
萧知夏低着头,整个人落寞极了。
就在这时,萧知夏攥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萧知夏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亦寒。
何亦寒的手反过来紧紧攥着萧知夏不肯撒开。
而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萧知夏的双眼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慢慢失望,下一秒他又振作起来。
刚刚亦寒给他回应了,那就说明亦寒还是能感知到外界的,说明他还是会醒来的!
萧知夏重振旗鼓,继续守在何亦寒的身边。
直到偶然遇见那位人生体验馆的郭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