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眉毛一挑:“怕我?”
不待对方回答,他又笑道:“我没武功没内力,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
他仍旧没有放下防备,白榆抱着手臂戏谑道:“我知道了,你怕我还有帮手是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没钱,雇不起护卫。”
忽必察眼珠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感受了一下呼吸声,确实和这人所说的一样。
双手放松,抱拳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白榆微微一笑:“不客气。”
忽必察也跟着笑,还想说什么,就听对方又道:“毕竟,要还嘛。”
忽必察一愣,只觉得这人不按常理来,正常救人应当也不是这么个流程。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拉开凳子坐下,叹道:“我一个莽夫,要不是恩公救我一命,早就曝尸荒野,任凭恩公差遣。”
【这王爷还真接地气。】1314道。
“你不想报仇?”白榆视线从他脸上绕了一圈,“当王爷可比让我差遣自在多了。”
被人知道身份,忽必察似乎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想到信任的兄弟背叛,心头火起,手臂青筋暴涨,极其愤怒,又突然泄气。
“公子有所不知,”忽必察扯动嘴角自嘲,粗着嗓子,“皇帝老儿早就看我不顺眼,先是好言好语赞扬我一番守卫边关辛苦,收了我虎符之后,把我的王府连夜给一把火烧了!”
他鼻腔喷出一口热气:“我如今一入大金,只有被追杀的份儿,哪里还能回去?”
忽必察垂着脑袋,话里含着仇恨和无可奈何。
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瓶,忽必察抬头:“这是?”
白榆拍拍长袍:“碎骨丹,一旦你背叛我,全身骨头都会断裂碎成粉末。”
又放下一个钱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离开,这是五十两银子,够你生活一段时间,无需你偿还,你就当我日行一善。”
两样东西摆在面前,忽必察内心不定,却见对方支开窗户,撑着下巴不知看向何方,唇边习惯性地缀着淡淡的笑,一身月白长袍清隽矜贵,姿态慵懒。
看似悠闲懒散,实则掌控全局,绝非池中之物,忽必察突然想要赌一把。
他一把抓起瓷瓶,“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不等白榆反应,拔开瓶塞把瓷瓶里的药全吞了,还把瓶口朝下,对他示意。
1314不满嘟囔:【宿主,他把你的麦丽素全吃光了,真是个大老粗。】
白榆也没想到,被他这动作噎了一下。
微微笑着吐出一口气,“走吧,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