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张倾缓缓取下面具,抬起同她相似的凤眼看着自己。她才猛然想起,这个姑娘不光有张家的血脉,也流着赵家的血。
“我想要踏平蛮子的每一寸土地,我要剁掉他们肮脏的双手,我要放尽他们污秽的血水,我要砍断他们的脊梁,我要血债血偿!”
张倾的语气很平静,每一句话都讲的很清晰,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长公主的心头上。
她回忆起儿时,父皇在龙椅上搂着她说:“微娉若是男儿,我大宋后继有人了。”
那时候她聪慧傲气,可惜作为父皇的长女,大宋的长公主,她无论多么能干,最终也只能嫁人生子。
“你要我如何做?”长公主收回思绪,目光定定的看着这个后辈。
张倾抬眸看她,“我要京兆府,颍州,泗州,作为封地。”
长公主眉头微皱开口道:“那都是江北之地,现在都在蛮子手中,你要来何用?”
张倾缓缓戴上面具道:“很快就不是了。”
长公主眉头一跳,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少女。
她知道这个小丫头在训练私兵,心中也如同大多数人一般想着,一群半大的小孩子能做什么呢?
张倾起身后,站立在大厅中央,目光看向长公主错愕的面庞。
“京兆府本就是您的封地,颍州是驸马祖地,泗州不过弹丸之地,圣人想来也乐意安抚公主。”
长公主听完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这个弟弟,为人最是圆滑胆小。
从应天府登基到逃至现在的宁安府,他可谓小心谨慎的很,处事儿看似不偏不倚,面面俱到,但心中自有盘算的。
“我不敢说一定能带回小郡主和太后,但她们的尸骨应当归故土。”张倾说完最后一句,就不在多言语。
她自然也可以自己行动,但北边苍夷满目,十室九空,她本来计划就是以南方为基地,供养军队,逐步蚕食。
“好!不过要等到除夕前后。”
就在张倾以为长公主不会答应的时候,她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字,张倾弯腰行了大礼利索的转身离去。
赵昚站在屏风后面,看着门口飞扬而去的红色衣角,久久未语。
“你如何看?”
赵昚出来后竟也对长公主行了一个大礼,“我信他。”
长公主望着耳垂微红的少年郎道,“你虽非陛下亲生,但也是太祖一脉,你们同根同族”
赵昚没有抬头,他不知如何回答姑母的话,只是沉默。
张倾回到山庄后,更是加大了对这些小崽子们的训练力度,近乎残忍的训练让强伯他们都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