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之女,仍为庶出。”
予文听不下去了,他皱眉思索:“这个礼制从何而起,从何而来。”镜衍淡淡:“从方才而起,从方才而来。”
“……”
这针对的不要太明显了好吧!!!
予文咬着牙,到底是多年的老狐狸,即便心里已经将这人千刀万剐了数次,面上仍然不敢表露分毫。
他阴测测看了一眼瑟缩的母女二人,负手而立:
“那依镜大人所言,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老爷!”
“爹爹!”
两道哭啼的尖锐之声齐出,让本来就烦躁的予文更加烦躁,他低声呵斥:“闭嘴!”
本来被死敌抓住后院不和的小辫子就烦。
眼下的情况如果硬保她们,他就得被镜衍那小崽子抓住尾巴使劲作践!
倒不如牺牲这两个蠢货,保他和儿子的前程名声。
廊下,修长温雅的人影静立,良久,薄唇轻启:
“予二姑娘,罔顾嫡庶尊卑,以下犯上,有下药茶毒姊妹之嫌。”
一顿,“即刻关押锦卫衙,留待审查。”
浅色的眸子淡淡看向那道紫衣身影。
柳霜心虚的别开了眼,内心不安达到了最顶,果不其然下一秒,听到了温和低哑的宣判:
“柳氏柳霜,纵容女儿欺凌弱女,胡诌事实试图撇清,如此举止,有失贵妇之仪。”
“即刻起,罚俸半年,囚居祠堂,其女嫌疑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轻轻淡淡的几句,便直接断送了少女的一生。
予诺诺不敢置信的睁大着眼,几乎脱力的顺着柳霜的身子下滑到了地上。
她张了张嘴,泪眼汪汪的看着那个俊美的男人。
“大、大人,我不能去锦卫衙……”
那个地方,只要进去了就是身上有人命之嫌的,即便出来了,名声也不会再干净了。
她还是个十五岁及笄待嫁的姑娘,这要是进去了,她还怎么嫁去好人家啊!
柳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也跪倒在了地上,抱着少女哭的不能自己:
“我的孩儿啊,年纪轻轻就被人这样陷害!”
说着看向予文。
“文郎,救救诺诺啊,文郎……”
“那种腌臜地儿,我们的女儿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
柳霜哽咽着,颤抖着指向药房内跪了一地的下人:
“明明是你们办事不力,怎么让我的女儿受这等冤枉!!”
“说!是谁!!”
……
没人敢应她,尤其是抖成筛子的领事。
本来收了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二姑娘下药,现在东窗事发了,谁特么傻了才会承认呢!
“药房所有人都带走审查。”
领事一抖,直接瘫在了地上。
镜衍淡淡看了眼指谁谁死的柳霜,笑意不达眼底:
“从侧门出去,包括予二姑娘。”
他回头,对上予文深色的眼。
“为保人证安全,即日起,予三姑娘搬离予府,交由锦卫保护,直至水落石出。”
镜衍淡淡掀眼:“予相,可有意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