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姬直挺着身子,但是初念却能感觉到她脸色越发的苍白,甚至嘴唇都在颤抖。
“哦?”初念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轻轻挑了挑眸道:“那你主动要求来见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翠儿轻轻拉着骨姬的裙摆,颤抖的声音开口道:“小姐……小姐我们快走吧……”
“闭嘴。”骨姬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慌什么,她不可能是月似锦。”
绝对,绝对不可能是……
即便她的内心再怎么恐惧,即便她再怎么害怕,只要这个人不是月似锦,她就可以挺直了身板,无所畏惧。
“这丫鬟说的倒是没错。”初念看着一眼春桃,春桃便把刚泡好的碧螺春送个了上来。
只见她悠闲的放下折扇,拿起杯盏,抿了一口茶,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又不是月似锦,你在慌乱什么?”
“我没有慌乱。”骨姬立即应话道:“我只是来向太子妃娘娘道贺,可娘娘……娘娘一番话我可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因为看初念看的久了,骨姬越发的觉得她不可能是月似锦。
毕竟有那么多不可能的理由在前面,再加上她看上去比月似锦年轻太多了,眉眼之间皆是及笄之年的模样。
而月似锦……
她没死之前两鬓都有些许的白发,整个人看上去也十分的苍桑。
她的年纪虽然还比月似锦大一些,但是看上去她比月似锦年轻太多了。
可是眼前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人却不一样,她的那张脸虽然和月似锦一模一样,但是明显不是同一个年龄层面的人。
所以,骨姬虽然很害怕,但是一颗心好歹有了些许的安定。
“哦,是吗?”初念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缓缓起身,朝着骨姬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将折扇收了起来,站在她面前停下。
右手轻轻一抬,用折扇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耳际旁边,低喃道:“骨姬啊骨姬,你还记得我生辰的时候,你来我房里对我说的一番话吗?”
大殿里很安静,初念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很空灵,一字一句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大抵就是因为这一句没有波澜的语气,让骨姬整个人彻底愣在了原地。
去年,去年,去年生辰……
月似锦去年生辰的时候,她曾经独自一人去过她的房间,并且给她送了一盒骨灰盒。
那几天偏偏是沐凌云格外宠爱骨姬的时候,因为她刚刚学会了跳一支西域的舞蹈,沐凌云几乎是夜夜榴莲忘返。
而偏偏她的生日,正巧碰上的天界阁祈福的日子,月衡来到太子东宫看望自己的女儿。
这就断了她的宠爱,虽然沐凌云并没有前往月似锦的房中,但是却也没有前往她的房中。
因此,那天晚上,她便给她送了一盒骨灰盒,还对她说了一番话。
“月似锦啊月似锦,其实你应该知道你这一生已经结束了。爷不会爱你,永远也不会。以前是没有我的出现,让你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一点希望,可是现在我出现了,你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