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双仿佛盛下漫天星河,清澈悠远的眸子,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
□□向来自觉口齿伶俐有辩才,今日接连几次吃了哑巴亏。
此时哪怕心里仿佛吞了苍蝇,但在孙悦白的注视下,他还是扯着笑脸,点了点头:“自然不介意。”只是说话时不自觉的看向孙悦白。
孙悦白抿着茶水,对□□的视线视若无睹,只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针锋相对。
他这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些藏着掖着的东西逃不过他的眼睛。
□□未必纯粹坦然,孙悦白之前也只当是打发时间,毕竟这人是真的愿意花费心思投自己所好,说话也好听,尤其是当他和自己谈论戏曲,剖析角色感情时,字字珠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所以孙悦白默认了他的靠近。
那么安殊亭呢,这个明显有着出色样貌,良好教养的年轻人贸然靠近,他的企图又是什么?
第9章1.9
安殊亭不知道孙悦白心中疑虑,对上他温和含笑的眼神,喉结微动,仿佛灌下了一肚子顶级乌龙茶。
“那哥哥给我讲讲戏吧,哥哥知道的,我们村子离城里很远,我以前都没有机会去听戏。”这是当着□□的面暗戳戳的搞起了小排挤。
孙悦白是什么人,那些现代所谓的顶级绿茶话术在他眼中根本无所遁形,可他依旧在安殊亭满口的哥哥中,有些迷失。
他凤眼微挑,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真是个狡猾的年轻人,昨日还是叔叔,今日倒是改口改的快。
可明明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小心思,孙悦白就是觉得格外舒坦,他将这归结为安殊亭那张格外俊朗,仿佛长在自己心尖儿上的俊脸,顶着这张脸和比人温言软语的亲近,谁也不会拒绝。
美貌怎么是没有用的东西呢?孙悦白突然想起安殊亭昨日不以为意的话。
看着坐在自己身侧,同样穿着廉价的深色长衫,款式相差无几,却如玉石瓦砾的两人,孙悦白鬼使神差的起身,从里屋收藏东西的箱子里翻出一小罐茶叶递给□□:“这罐福元昌圆茶,今日赠与君,望君课业举业顺遂,金榜题名。”
确实是小小的一罐子,只有拳头大小,但听到是福元昌元茶,安殊亭咋舌不已,一时间有些目不暇接。
□□却没有理会孙悦白所谓的礼物,面色发黑的看了一眼安殊亭,再也维持不住的脸上的体面,蓦然站起身:“你非要这样吗?”明明之前自己小意奉承,孙悦白已经表现出了意动,他以为两人多少有些心照不宣。
可此刻他又要划开距离,当做无事发生。
偏偏□□无可辩驳,因为他们确实无事发生。
只一想到自己忍辱吞声这么久,不嫌弃他一个身份低贱的老男人,这老贱人竟然见异思迁,让自己的一腔心血付诸东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孙悦白无动于衷,他甚至嘴角含着笑意,清润的声音里藏着只有□□才能到的冷漠,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未开封的茶罐放在桌上:“买卖不成仁义在。”
听他提到买卖,□□面容扭曲,抑制不住的怒火喷发,死死的捏着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朝着那张看似阴柔漂亮实则面目可憎的脸挥上去。
偏孙悦白哪怕是个戏子,也不是自己这个农家学子能惹得起的,□□很自己的清醒理智,身体微微颤抖的质问:“这些日子我又是看戏本子又是分析誊写,连与好友小聚都不参加了,功课也耽误了许多,难道我这么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