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瞅见了那个黑漆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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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石化了。
这玩意儿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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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滚滚的长路,弥漫着黄尘土气,连带着路上旅人的疲倦都满布在脸上遮掩不得。
这里是罗斯公国和塔西利亚公国交界的莱卡国道。隆冬时节原本满布着青草的宽阔道路被车马踩踏的青翠尽失,可怜的冷草趴伏在地上,一点点的枯萎变黄着,分外凄凉。
弗兰教授领头,一队机械班风尘仆仆的奔赶在莱卡路上。人们三三两两结群,各自抬着一口深径宽大的箱子,那箱子红皮封漆黄铜包边,上面扣着厚重的青铜大锁头,一股浓密的说不出感觉的味道一点点的从箱子缝里漏出来。
如果此刻诸清在这里,她一定会分辨出来,这是火药的味道。
长乐咬着嘴唇,苍白的嘴巴被咬的嫣红欲滴,细弱的喘着气,满头大汗。女孩白嫩的双手被箱子的双箍捆勒的的发红发紫,甚至渗出了淤血。同行的男孩子迁就的望了望她,无声的多分担了些重量,箱子大半的承担在他的身上。
脚步一步步的往前印着,长乐低着头望着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有泪水在眼眶里蓄积。她在想着昨天下午奇兰河边,诸清对她说的话。
人魔当时安静的望着她,那双铁灰色的眼睛凝视着女孩子仓皇失措的面容,好似一瞬间堵住了你多有能说的,想说的话。
她说,你不知道墨卿要面对的是什么。而在一味的抢夺注意力,做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苟且事情。
她说,这里是一旦发生战争就要立马顶上去第一线充当牛马,百死一生的天工团。墨卿梦寐以求效力的地方,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爱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品行的人?
她还说,你爱他,却不得法。想靠近,却在远离。
长乐深吸了一口气。这回的机甲部件护送任务本来是她百般推脱的,那么的苦累,风尘满脸,连个洗脸的时间都不一定有,作践皮肤又不能保养,真是不能忍受。
直到昨天晚上她偷摸的跑去看了墨卿他们的训练。
她看到她满心爱慕心疼的男人被无情的吊在树上,那八块腹肌饱满的皮肤充满了各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暗伤,触目惊心想让她哭泣。
可是她的男人在笑着,满心的快乐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旁边吊着的是同样微笑的诸清。俊美的少年郎和柔美的少女在夜色的映衬下,几乎是光明正大的美好,般配的让人心酸。
两人看起来那么的般配。
疯狂的怒火几乎一瞬间就从少女稚嫩的内心燃烧了起来。嫉妒的原罪几乎烧没了她的理智。
她火焰上头一回来就报了这个护送任务。
她不甘心,不甘心,在如同上一世一般龟缩在墨卿的世界的一个角落。
可是,长乐委屈的看着自己手掌的红痕,那痕迹红的充血。怎么这么累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