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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
身体永远比心里老实,韩修带着活人温度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厄钰坚守的防线便一瞬崩溃,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嗅到血腥味,本能就扑上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饱餐一顿。
哪怕这饱餐之中,藏着寒光凛凛的刀片,他也会和血吞咽。
况且,和之前在恶狱中的情况相比,此刻的韩修实在是他无法拒绝的。
他记得韩修重创知愁后,便再不伪装,对他的厌恶敌视也直接表现在脸上。
那段时间他们简直是相互折磨,韩修甚至不肯跟他好好说一句话,见面便是恶语相向、谩骂羞辱,何曾给过这样的热情和主动?
回忆着韩修曾经对他的恶劣态度,厄钰实在是厌恶此刻一被撩就投降的自己,可是他实在是太想韩修了,想的痴狂,想的疯魔。
于是只能一边说狠话,一边把本不该做的继续做下去。
“堂堂天机府掌门,跑来勾引恶狱鬼主,你是想男人想疯了么?”
韩修热切地拥抱和亲吻厄钰,完全不在意他言语中的嘲讽轻蔑,毫不知羞地回答:“对,想疯了——可我再疯也只想你一个。”
许久未曾体会过韩修的缠绵与深情,厄钰被这没羞没臊的话震惊,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立刻把韩修一口吞吃下去。
厄钰脑中还有一线清明,翻涌着炽烈光火的眸子里,仍有因隔阂而生的凉薄横亘其中。
“突然又在我面前伪装起来,是又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他一边凶狠地亲吻韩修,奋力攥着这个人炽热的温度,一边用冷漠的口吻质问。
他无法磨灭自己对韩修的感情,可越是这样的爱,就越是无法忘记,韩修曾经便是对他这样百般温柔、千般情深,结果忽然就对知愁下手了。
所以他不得不想,韩修这一次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韩修仍旧无视他眼里的冷厉,只深刻地凝视着他,回应他的热烈,却用叹息一般的声音说:
“之前的事情,重伤知愁也好,对你恶语相向也好,都是因为……”
韩修要把一切说出来,让厄钰知道,他从未对他有过恶意,那些伤人的事情,那些伤人的言语,全都是因为被恶罗控制才被迫做出说出,跟他本人的意愿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他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出口时却感到一种熟悉且厌恶的,嘴唇与舌头即将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恶心了,在他最后留在恶狱里的那几个月,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缠着他,让他对着厄钰,把所有难听的、伤人的话都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