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做手术。”
“那怎么行。这个责任我们可担不起,要是像上星期那群医闹……”
席来州拐进医生诊室,再听不见他们的争吵。
医生看完检查报告,说:“差点就要胃穿孔了,再做个胃镜吧。”
然后席来州才又看到萧一献,他满脸虚汗,皱着眉虚弱地躺在担架床上,医生给他打麻醉时,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萧一献再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米色拉帘旁的席来州,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轻揉着自己的手。
“醒了?”席来州摸着他的手背,低声说,“急性胃溃疡。”
萧一献自己猜也是这个病。他心虚地等着席来州的责备,都怪他自己没有注意身体。
“等你可以出院。”席来州却只是说,“我们回悦亭小区住吧,让药膳厨师给你调理身体。”
萧一献疑惑着点点头,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白色的主色调,右边是拉帘同席来州,左边是门和墙,墙上镶嵌了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走廊外三三两两的病人。他立刻挣开席来州的手,声音虚弱地说:“别拉手。”
“有力气跟我吵了?”席来州正说着,他的手机便嗡嗡地响起来,他对萧一献说,“我先接个电话。”便走到走廊外。
萧一献能听到走廊外的只言片语,席来州在讲工作上的安排。他想起小蜜蜂上次说的话,自己害得他在公司声誉大减,现在又……
等席来州回来,萧一献低声说:“你先回去?”
“公司没什么事。”席来州轻描淡写地说,顺手给他抹汗,“在这里陪你。”
“你别在这里,你……一点都不收敛。”
席来州其实已经收敛了很多,可他这个时候实在做不到像个普通朋友那样对待萧一献。他正要为自己辩解两句,便突然听到萧一献歇斯底里地“呕”了一声,席来州胆战心惊地看下去,那白床单上刺目的红,险些刺破了席来州表面的平静。他迅速按了护士铃,额头的汗比萧一献的还多,声音紧绷地说:“没事,医生很快就到了。”
医生到时,萧一献又呕了一次,血沿着床单一路往下渗,还有些许汇聚在铁制床沿往下滴。席来州疾声问:“不是止了血吗?为什么他又呕?”
“又吐了这么多!”医生面上也不轻松,急声吩咐护士,“去拿三腔管,准备——”他转过来问席来州:“他是什么血型?”
“a!”
“准备a型血袋。”
两个护士应声而去。
“萧一献……”席来州有着深深的无力感,他什么都做不了,连握萧一献的手,都不被萧一献允许。
萧一献像个半死人躺在床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和早上时截然不同。
“他怎么越来越严重?”
医生解释道:“因为他现在失血量太大,身体耗不了了。”
席来州小指无意识地抖着。
其中一个护士进来了,跟席来州说:“来签知情同意书,同意输血和……”
满手是血的席来州转身夺过护士手中的笔,知情同意书托在左手心上,一个力透纸背的“席”字刚写完,医生追问道:“你是病人直系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