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是皇宫,怎么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瑾萱,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世人的眼中,天下之大,就数皇宫最为干净,因为皇宫有天子,天子能镇住世间邪气,妖魔鬼怪皆不敢轻易靠近,水瑾萱说的这番话,不是否定皇帝能力吗?
相对龙芊芊激动,太后倒是淡然不少,只见她撇了龙芊芊一眼:“芊芊,让她把话说完。”
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允许水瑾萱说此等大不敬的话,龙芊芊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太后那凝重的神情,硬是给憋了回去。
“太后娘娘可还记得叶丞相之女,叶瑶?”水瑾萱轻声问道。
“哀家自是记得,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只可惜……哎……不说也罢。”
说罢她又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转头看向水瑾萱:“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莫不是那不干净的东西……”
水瑾萱点了点头:“想必不用瑾萱多说,太后娘娘也知道了。”
还以为太后会被吓一跳,谁知她竟淡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她。”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龙芊芊被吓得不轻,只见她朱唇紧咬,双手紧紧掌握,视线在周围不停飘动。
“瑾萱,你可看得到她?”太后轻声问道。
她微微颔首:“瑾萱身上流着公孙家的血,自是能感受到这些东西的存在。”
她是公孙晴的孩子这件事情,一直都不是秘密,对她们说又何妨,更何况世人都知道,公孙家的人,身上流着最纯的祭司血,而她,更是晴圣女的女儿,能感受到那些东西的存在,最正常不过。
太后愣了愣,苦笑地点了点头:“是了,哀家怎么忘了,你是那个人的外孙女啊。”
“太后娘娘说的可是外祖父?”水瑾萱不解地看着她。
对此,太后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瑶瑶那丫头,怕是还在怪哀家吧?”
水瑾萱撇了一眼已经来到太后跟前的叶瑶,怪吗?估计是吧,否则她怎么会七年之久不愿投胎,而一直在这里诅咒你呢。
水瑾萱没有开口,太后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这事确实也是哀家做的不对,哀家不应该答应她那件事情,叶丞相谋反之事,并非哀家一个人说了算,这才让她含恨而终。”
太后的话音刚落,叶瑶便大声嘶吼道:“屁话!这全部都是你和狗皇帝的阴谋!我叶家一族,没做过一件坏事,为朝廷效忠,为狗皇帝效命,可是结果呢!他换来的是什么?诛九族!”
叶瑶的话令水瑾萱陷入了沉思,这两人的说辞怎么有些不同,她细细打量着太后和叶瑶,一个已死之人,应该没必要再欺骗自己,那么是太后在说谎?她在掩饰些什么?
“太后娘娘,您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叶姑娘缠着您七年之久,为的不就是这件事情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她的话让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但很快便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此事没有任何不妥,要说不妥之处,那便是哀家一时糊涂,答应了她的请求,哀家本想让她好好地活下去,谁知她竟自了性命,枉费哀家还在皇帝面前为她说了不少好话。”
“好话?太后,你说这句话能不能摸着良心说?你何时为我说过好话,留我一命,你们不过是想给我加封,送去蛮夷和亲罢了,现如今我也不怪你,只要我父亲的清白,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愿意给我吗?!”
叶瑶愤怒地瞪着一脸淡然的太后,若是她此时还活着,估计已经和太后干起来了。
小鬼见此,连忙飞到她的身前,安慰道:“别激动别激动,你这么吼她也听不到,此事我们火狐会办妥的,稍安勿躁。”
估计叶瑶是真心想为叶丞相平反,听着小鬼的话,冷哼一声,便不再闹腾,飞到房梁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后。
她能安静下来,水瑾萱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太后听不到叶瑶的声音,她却听的一清二楚,她在旁边闹腾,自己也不好和太后交流。
见水瑾萱没有开口,太后倒是抢先问道:“瑾萱,瑶瑶是不是与你说什么了?”
“叶姑娘确实与瑾萱说了一些话,不过瑾萱不知当不当说。”她有意无意地撇了身旁的龙芊芊一眼。
说实话,龙芊芊一直被皇帝和太后保护着,单纯善良,估计很多事情不知道,既然她把自己当成朋友,那她也没必要让龙芊芊知道这个朝代的黑暗。
注意到水瑾萱的目光,太后也明白过来,转头看向龙芊芊:“芊芊,你先退下,哀家与瑾萱有些私话要说。”
龙芊芊为难地看了水瑾萱一眼,见水瑾萱对她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到偏殿。
待龙芊芊离开,太后瞬间换了表情,凌厉代替了沧桑,刚刚还一副慈祥老太太的模样,现在水瑾萱是真的能感觉到,这个人,是太后!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说吧,那丫头到底与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