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枫毫不犹豫一剑斩了硕鼠,连带将它魂魄也斩碎,免得它心有不甘又出来作乱。交代了那可怜的小龙几句,聂青枫又跃入了夜色之中。
立于城墙之上,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皇宫,硕鼠精的障眼法已经消失,下方红墙绿瓦的宫殿整齐排列,他忽然想起,某年,在悬崖之下的一个小渡口,一座竹楼内,有一位少年素衣白袍轻轻一笑,对他的师弟说:“你就放心去吧,真的有什么小妖小怪的敢跑到我面前来,我便一剑连这排竹楼都一起挑了。”
那人眼波流转,眉目含笑。略带骄傲的神情,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还在昨日。想到这里,聂青枫顾不得收敛行踪,御逐月向无量山方向驰去。
一道青色的剑芒划破夜空。
沈锦宁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外面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让他很是烦躁。
他本是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小王爷,却被差遣来征兵收粮,一点都不符合他风花雪月的气质,这些刁民还不赶快把家里的存粮拿出来好让他快回去交差?这破地方、鬼天气,风沙大得要把他的锦衣玉袍吹脏了,这可是贡缎做的,这一天下来收的粮食,加起来都没这一件衣服值钱!
忽然他听到窗外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道:“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
听了莫名觉得心静了一瞬间。
沈锦宁轻轻拨开车厢的帘子,看到一个年轻的道士站在他马车一侧不远处。
这年轻的道士侧脸俊美,望着城门处神情悲怆。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背一个小小的包裹和一把朴素的剑,微微蹙眉,继续道:“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沈锦宁俊眉微微一挑,掀开帘子跳下了车,站在江亦然面前,拱手施礼。
“道长的见识,沈某深有同感,不知可否有幸结交?”
一个小兵跑过来,跪在沈锦宁身后,报告:“小王爷,这个镇的粮食都收完了,保证全镇上下一粒米都没了!”
江亦然皱眉。
沈锦宁漠然地转头看向这个小兵,他要记住他的样子,等会儿一定要拿凳子砸死他。嘴上叹了口气,道:“唉,下去吧。”
小兵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继续追问:“小王爷,下个镇子的还收不收?”
沈锦宁道:“不收了,回吧。”
小兵不解,问:“小王爷,不是您说要把粮食就在这几个镇子收起来,免得东奔西跑多费力气吗?”
沈锦宁郁结,这个小兵到底是哪个营里的,看来等会要连着他一个营都打一顿了,道:“我说不收,就不收了。这个镇上收的粮食,退还一半给百姓。下去吧。”
沈锦宁转过头,又叹气。
江亦然施了一礼,“原来是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