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是我自愿沉溺(1 / 1)

火舌与剧痛侵蚀着那曾经美好的幻梦,他再也没办法用双眼去感受,但浮现的回忆b什麽都清晰。

曾经曾经,有一个看似鲁莽的少年闯入了他jg心布下的幻阵,在重伤昏迷之前y是赖上了他。如今,他发现自己竟然分不清也想不起,那是偶然的巧合,亦或只是一个企图成王之人jg巧的算计。

或许,他自己也从来不想去看清,但倾尽所能的帮助那人,一直是他乐意的事。

惹来战火四起,那恶人就由他来当,就是到头来…仅能换来一声兄弟相称,也无妨。

但最後的最後,别说兄弟之情与君臣之礼,他仍是惹来了那人无止尽的忌惮与猜疑。他在冰冷的牢房里盼着当初的少年再看他一眼,却是等来帝王领着盛宠的妃子一同前来,在那宠妃带着怂恿的娇笑里,那男人亲自将毒酒喂到他唇边。

「值得吗?」在时间彷佛静止的恍惚之间,似乎又有人这麽问他,那声音模糊着又矛盾的清晰。

明明表明断了联络再无瓜葛,却仍是为了他哀伤的叹息吗?但他好疼,好恨,他没有力气记得自己最後说了什麽,也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

「打哪来的无礼之辈,明明布下了毒瘴、迷阵也敢擅闯…嗯?怎麽伤的如此严重?」战乱频繁,四方冲突不断,以桃林与蜿蜒水流落成的巨大的阵法,里头保护着的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净土。

那也是一个仿佛桃花yan丽的奇人,曾被断言似妖容颜终将祸国,於是潇洒将自己与外界纷扰隔离的布局。直到有一个少年仿佛以命相赌的负伤闯入。他不由得出阵探询。

少年一时只感觉暖风柔柔拂过残瓣撩起幽香,身边x1收着落yan光影的水雾将一切更衬的入梦似幻。而在幻阵的尽头有人影缓步而来。简朴的衣饰在雾里掩不住来人风华,连带一声清傲的质问,听来都极其动听。

「原来,原来…世上真有花仙啊。」而本就负伤的少年在意识远去前的最後一瞬发自内心的惊呼,压抑着痛楚与狂喜,将自己摔入丽人的怀里。

於是,藏於雾里的人影踏出了被他停滞的时间,也重新步入纷扰的乱世里。在已经失落的故事一笔,青涩俊朗的少年将桃林里封闭多年的丽人再度拉入凡尘,一人成了帝王,而丽人被封作国师。

桃花般的丽人身姿似花仙妩媚而华yan,手段似妖魔狠厉而绝情。

他展现着被视作妖道,足以辗压世间人的幻阵奇术,还有彷佛能知晓天机的妙算与神通。一个国家在乱世中被顺利的建起,有人盛传那是来自国师向天巧取而来的奇蹟。

「王,你怕我吗?」不过丽人并不在乎旁人对他的看法,他在乎的从来都是那个,当年打搅了他避世生活的少年,看向帝王的眸里像是盈满最旖旎明媚的春se一抹。

而退去当年青涩稚气的王眼神躲闪了瞬间,最後却仍是带着一种柔情淡然的笑意:「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伤我。」

而他确实是如那人当年笃定的话语,那样含带在笑意里的凉薄,恨透的咽下最後一口气也不忍心去伤。

但,约定好不伤的,或许也仅剩刚相识的那抹回忆了。

清明的意识被剧痛啃食殆尽,在他梦中浮现的,却仍是少年当初那个灿亮的笑颜。

在尚未结束的梦里,他终於想起那声值不值得是从何而来。

在那少年身中诡奇剧毒伤重不醒时,丽人忆起自己曾近乎以命换命的b人救活他。

「非灼华,值得吗?」曾经有人火大的如此问他。丽人记得自己就是毒发着,还能颇闲情逸致的帮昔日友人卜上一卦,同样反问了声值不值得。

最後那用毒圣手露出了他觉得特别有意思的表情——那表情或许也代表着磨尽了他们的最後一丝情谊,骂骂咧咧的把解药扔给他後,彻底失了联络。

呵呵,别问他们值不值得啊,就像他也曾断言那用毒圣手多年後终究会为了自己的兄长断送了未来,由衷相劝却只换来白眼。

之後,他们的结局被遗留的故事抹去,只剩他一人在破碎的意识里反覆清醒。

非灼华刻意着不去注意朝代的更替,任由自己在似梦似醒的时间里模糊。

他忍着不去算,却随着漫长的时间听见了太多。关於自己的,关於那个国家与他在意之人的。或许哭过也疯魔过,他记不得。

但他知道,偶尔,在清明的思绪里,他还能故作豁达的笑笑。

感叹一声或一生:或许,不过问彼此的结局是他们的默契。

既然都称的上是甘愿糊涂,那就让无人知晓结局散逸在风里。

直到,被有缘的後人作为故事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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