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吗？”安室透喉结滚动，嗓音干涩。
“人工智能……弘树自愿把诺亚方舟借给我们了，或许可以……”
“纠缠这么多年，我总是要和他做个了结的。”
早雾弥夜摇摇头，转而解释道：“真正的人工智能和人的意识伪装成的人工智能到底不一样。”
“只要我脑袋里的‘副人格’还在，成为电子幽灵的乌丸莲耶就不会消散。他甚至有能力病毒式将诺亚方舟同化。”
早雾弥夜摩挲着脖颈间的蓝宝石，“潘多拉将我们的性命缠绕在一起多年，难舍难分，就算解开，他也能继续苟活一段时间。”
“所以，我以身为饵，让他来‘抢夺’我的身体，才能把他彻彻底底的消灭。”
闻言安室透有些挫败地低下头，头一次感觉无能为力。
在这件事上，他甚至帮不上忙。
安室透不想弥夜又要一个人孤身去面对对方。
万一失败了……
“放心吧，zero。”
早雾弥夜双手捧起安室透的脸，粉金色的双眸专注地看向他，认真道：
“就算乌丸莲耶再洗脑我五次、十次、一百次，我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东西，也一定会指引我走向正确的方向。”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安室透微微睁大眼睛。
日本是个拥有百万神明传说的国度，神社遍地开花，沐浴在各种传闻下，这里的人们大多相信人有灵魂，能够轮回转世。
安室透本对这些无感，但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早雾弥夜闪着光的灵魂。
不期然的，他从那双粉金色的眼里想到了警校的那颗樱花树。
警校在四月开学，正是樱花盛开的日子。
春日阳光下的樱花总在热烈绽放，粉色花瓣飘落满地，一如早雾弥夜的双眼，绚烂的迷人眼。
“……我知道了。”
安室透反手握住早雾弥夜的手，“你可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就把露露捐给动物园，让它关笼子里任人围观。”
“这也太过分了吧？”早雾弥夜鼓了鼓脸颊，“顶多就是再失忆一次而已，我……”
白发青年及时咽下有经验几个字，悄悄瞄了眼面前的男人，“乌丸莲耶八成会给你发布任务，你也该走了。”
“以防万一……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再次听到这个问题，安室透察觉到什么，紫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早雾弥夜眼睫轻颤，手指微蜷，“zero之前不是和我说过吗？可以教我‘喜欢人’这种情绪。”
安室透怀疑今晚的冲击太多，耳边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