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贝尔摩德说:“我曾经调查过。她的朋友们口风不紧,我稍微用点心,有个女孩就说,那天基德其实扮成了她。而那天她还带来秘密谈的一个小男朋友——真雅致的说法,我看是男宠——因为是秘密的,所以只让男孩以侍应生的身份进场。我猜基德不知道这点,否则不会选关系这样复杂的女孩做易容。”
“谈恋爱,什么时候不是谈。”萩原研二顺着她的思路,“如果是真的相爱的情侣,稍微聪明点的也不会选在那个时候冒风险。那男孩的背景怎样?”
“穷光蛋一个。除了脸好看点,没什么出挑的。”
“那就是了。”萩原研二随即给出结论,“他想进场偷盗。无论他是花言巧语哄骗了女友,还是二人同谋,他都是进场来偷盗的。这样的事不少见。”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贝尔摩德揉了揉太阳穴,“我当时也止步于此,认为是他拿走了我的项链,但是。”她敲了敲桌子,“你们当时所处的情况,其实是完全不允许他混进去的。”
的确如此。当时组织正紧锣密鼓地准备推翻动物园,在场的侍应生能换的全换了,不能换的也经过了核查,就为了万无一失……那个男孩能混进去,是绘里香默许下的。
“她当时就想到要以这个男孩做她的挡箭牌了。我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更换了计划?”贝尔摩德意有所指地伸出手敲敲手机屏幕。
萩原研二掏出手机,但是迟迟不动。贝尔摩德见此情况,露出个“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的眼神,一边反思自己脾气怎么变这么好,一边转身出去带上门。
出了门,就是这家店的门面。方才他们是在休息室里。天还没亮,店铺里的一切都沉寂在黑暗里。连同墙上高挂着的古代字画、红木货架和瓷器玉器都像是沉沉安睡中。她随便走走,听见背后的太师椅上有个声音从毛毯下传来,是流利的英文:“你们都不睡觉?”
“你不也没睡吗。”
她随口一说,顺手提起个青铜剑看了看。听见少年瓮声瓮气地说:“那个只展示。商朝以前的在市面上流通,要么挨骗要么吃花生米……想买去最外层看。”
贝尔摩德放下剑,微笑着走过去,状似苦恼:“可是商周以后的那些对我来说都只不过是上周的而已。”
唐晓翼一下把盖住头的毛毯掀开,睁大眼睛盯着贝尔摩德看。看得贝尔摩德心情愉快,忍俊不禁:“骗你的。不过不要紧,你现在还是被允许随便相信女人的话的年龄。”
“……那什么时候才不被允许?”
“到你没有机会上女人的当为止。”
那条毛毯赌气似的又盖了回去。贝尔摩德心情大好,在店里走来走去,转着转着又回到休息室门口,但听见里面一片寂静。她转过头,想进去最终却没有。又转了一圈回来,才听见里面的动静大好,干邑少女流泪,实则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