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难得在某件事上说服琴酒,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过纸张,他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名字,不由一怔:“这是……”
“死亡名单,”琴酒向后靠上椅背,“以后我就不记杀掉的人了。”
他的神情中有种散漫的感觉,似乎毫不在意这份血淋淋的名单,可伏特加不知道这张纸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要特地记住杀死的人。
“别看只是这点人,”琴酒对他微笑,笑得兴致盎然,“每个人背后都是一张关系网,杀掉一个人就可能得罪一群人,记住这些人,以后每个来找我寻仇的人就都有来路。”
伏特加感觉自己好像明白,琴酒为什么能光靠想事情把自己想出毛病来了。
他把纸折了折,放进怀里:“大哥你放心,我记忆力很好的。”
“但是,”他犹豫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什么要……”
“我来组织里可不是为了休假的,”琴酒耸肩,“不过,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可以再去休假。”
距离琴酒上次休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在琴酒死前,每次在日本岛上度过一年,他都会为自己这一年的工作做一个简单的小结,一般来说总还是有点进展的,但也充斥着大量的无用功和漩涡一样的反复,非常耗费精力,让人头痛(当时还只是一种形容词)。
他醒来第一年的状况则是物理的头痛,那时他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几乎是在强迫自己按照既定的道路走下去,又是刚正式接触组织,所有这一切叠加起来,身体情况不好,精神受到的冲击更是巨大,回想起来也怪不得伏特加那段时间总是紧张兮兮的。
当年琴酒没有做工作总结,只是在心里回顾了一番过往,甚至没能总结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现在他仍然认为自己当时的做法是对的,在那种情况下谁知道能总结出什么东西,感觉会是黑历史。
不过,每次回想起那个十二月三十一日,琴酒依然觉得那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一年就顺利多了,身体情况好转,对新世界更加适应,工作内容比较有规律,甚至还能加上烦人但还算凑活的同事,总体而言是心情舒畅的一年。因此琴酒终于有心情搞年终总结了,虽然年终还没到,但事情快要办完,可以先准备起来。
那两张纸就是他准备的产物,意识到自己记忆力可能有问题之后,琴酒开始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诉诸纸面,方便自己查阅,既然不那么重要,交给伏特加当然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