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给赤井秀一好脸色。
他们几人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加入的组织,黑麦最先得到boss看重,和朗姆以及琴酒都保持着相对良好的关系——在他和菊叶联手击落琴酒的直升机之后,琴酒也并未对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这就是这人狡猾的地方了,安室透一直觉得,他看起来冷峻话又不多,实则分外令人讨厌。
总之安室透就是看他不顺眼,更别提他还摆出一副想要带走自己手里这人的表情了。
他和菊叶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安室透想起走私任务时他对菊叶又讥又讽的有样子,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把人塞进了车里。
中了药的年轻人扑倒在后座上,露出一截腿还在外面,安室透把他的腿也踢进去,正要关上车门,就听到远处那人说:“我来做个任务。”
“你的任务跟他有关?”安室透立即说道。
他眼神不悦地望着对面那人,却见那人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绿眸镇定地回望自己。
安室透心里一惊,忽然想起那天朗姆奇怪的命令,一个重要任务,让他非要去找菊叶才能执行,在剧院爆炸之后,这个任务又突然没了下文。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震,朗姆给他发了条消息:[把人交给黑麦]
安室透眼神微沉,有人带走了菊叶一直带在身上的项链,现在朗姆又让黑麦带走菊叶……
看来黑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跟朗姆沟通好了。
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无法从这条消息上获得任何信息,黑麦更是半句话也不会多说,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走过来拉开车门,把里面的人又带了出来。
安室透关掉手机,露出一个和刚才别无二致的笑容:“既然朗姆老大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
他带着点无奈地让开,让黑麦把人带到了另一辆车上。
直到那辆车开走,安室透的脸色才猛地沉了下去。
他进入车里,在车内缓缓摊开手心。
黑麦并未发现,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湿漉漉一片。
手指连同手掌都沾满了水渍,在他的手心里,躺着几张折叠起来,变得厚厚的、又被水给浸湿了的纸巾。
柔软的纸巾泡过水之后,变得极易塑形,一戳下去就是一个洞,那条项链加上指环在上面狠狠一压,便留下了完整得不能再完整的形状。
如果那个袭击他的人来得及细想的话,大概会发现,一开始他是用右手去抓那条项链的。
到了门边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左手拿着项链,右手攥着身旁的年轻人,直到抓住那个花架,连同花瓶一起倒向身后那人时,他才把项链重新换回了右手。
那抢夺项链的人大概是以为他是右撇子,习惯性换了回去,却不知道他早已做了其他准备。
安室透将离开时从火堆里捡到的蜡烛拿出,又从车内的工具箱中找了一个打火机,打火机还是上次从松田阵平那里缴来的,想起松田阵平又想偷偷抽烟,安室透顿时生出一股心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