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说他去年的时候感染上了艾滋。”周原一右手搓着左手，“用药吊着命。”
顾猩猩看着周原一的脸。
“前几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跟我说他把你关在城西一个改造的放杂货的仓库里。面朝南，从右数第三间。我还收到了他寄过来的钥匙。”
“我问他为什么要关着你，他说你是他这辈子最羡慕的人。他本来想把一直关到他去世，后来他觉着这样没意思，他决定也不吃抗艾药了。他跟我说听人家说在正月里死去下辈子会变成女人。”
“我当时觉着他疯了，说得都是胡话。没想到你真被关在那里。”
顾猩猩双手微微颤抖。
☆、第19章
“我想跟爸妈打电话。”顾猩猩把头埋进膝弯里。
周原一看了看顾猩猩：“你不想郭铭愈么？”
“……不想。”
“郭铭愈现在就在你家。”
“！”顾猩猩猛的抬起头。
周原一喝了一口啤酒。“你们一个个的，都跟疯了一样。郭铭愈几个月之前就跟我说他做了些让你伤心的事，你要离开他了。结果他上海的事务所也不要了，满世界地跑去找你，锦秀、白诺舟陪着他，前段时间鹿非马也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儿。我才知道你已经消失半年了，郭铭愈说再找不到你他就要去报警了。”
顾猩猩心里一团乱麻。
接着周原一又说：“郭铭愈跟你们两家都出柜了。”
“！”
周原一看着顾猩猩脸上神色变来变去，“郭铭愈说他不该自以为是让你难过，他跟两家都出柜了，现在他就在你家陪着你爸妈。”
“不过如果你不想见他，我也不会跟他说什么。”周原一顿了一下，“顾猩猩，但是你真的不要忘了，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都特别在乎你。”
顾猩猩感觉自己又要哭了，他仰着头，拼命地忍住，鼻头又酸又涩。
“周原一，我知道。”
顾猩猩再见到郭铭愈的时候简直都要以为自己的眼睛坏掉了。郭铭愈一脸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像收废品的蛇皮袋子裹着一具干尸。郭铭愈眼神麻木，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只是顾猩猩出现在他面前时候，就好像多年的薪火重新点燃一样，郭铭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抱着顾猩猩，“猩猩！猩猩！猩猩……”
顾猩猩被郭铭愈勒得死紧，顾猩猩想郭铭愈原来劲这么大，接着就感到后背一阵潮湿，顾猩猩掰过郭铭愈的脸，郭铭愈止不住地流泪，泪水像汹涌地洪水，顾猩猩原来看小说里觉着怎么可能有人流泪流成那个样子，现在才真正感觉到，顾猩猩看见郭铭愈的样子，特别心疼，他想忍住自己千万别哭，他觉着两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