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傻彪来说钱小宝的话就跟圣旨一样。让他找一个名字叫李书文的人,他立马把手下的兄弟都撒出去全哈尔滨找人。
可是全哈尔滨那么多赌鬼和烟鬼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叫李书文的人。
“大哥,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死了吧?等钱小宝回来就告诉他人已经死了就得了。”二扁头说道。
“不行!如果钱小宝回来以后再让其他的人帮助找人,万一把人找到了,这个面子就丢大发了!告诉兄弟们接着再找!”傻彪摇头说道。
傻彪和二扁头说话的时候在松花江边上一个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油渍麻花的人钻进草丛蹲在水边上。
现在是日将正午的时候,天气很暖和。这个要饭花子就是挑在这个时候来到江边。
他看看四周没有人就慢慢的脱下衣服露出骨瘦如柴像骷髅一样的身体。
从衣服里面掏出两个纸包放在草地上,还有一把缺齿的梳子和一盒火柴两个烟头也小心翼翼的放在草地上。
打开大的纸包露出里面白色结块的东西,这是他从街边饭铺外面顺来的面碱。
要饭花子慢慢走进齐腰深的水里然后蹲下来泡一会。拔凉拔凉的江水冻的他浑身直打哆嗦。
然后他又慢慢站起来仔细的搓着身上和脸上的淤泥。不一会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仿佛爬着一条条黑色的蚯蚓似的。
要饭花子又蹲在水里把搓下来的泥洗去再一次站起来接着用力搓。
几次三番后原来漆黑起鳞的皮肤慢慢露出的皮肤的黄白色。
要饭花子又抓了一把面碱弯腰站在水里洗着自己的头发,黑水像墨汁一样从他的头发上流下来。
这些事情都做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要饭花子赤身露体的蹲在水边把衣服和鞋泡在水里用面碱仔细的搓洗。
又过了一个小时要饭花子把洗好了的衣服晾在灌木上然后蹲在草丛里晒太阳。
他是掐好了这个时间来这里的,风吹日晒两三个小时后衣服和鞋就干的差不多了。
要饭花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火柴盒,里面有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是他要了一个多月的饭好心人给他的钱,他一点都没有舍得花除了买了一小点烟膏全在这里了。
火车盒里出来几张折叠的钞票还要两根火柴和一个黄豆粒大黑色的东西。
黑色的东西是他买来的烟膏,等到晚上他去赌局之前吃下去提神用的。
要饭花子把一个烟头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慢慢的品着。
他就是范文贵委托钱小宝要找的李书文。阳光照在他由于长年抽大烟变成黑黄色的脸上和身上,李书文就像一个枯瘦的猴子一样蹲在草丛里。
不过如果仔细端详他的那张脸,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如果不是太瘦那就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望着松花江江水,李书文又想起了以前他那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李书文家里从爷爷那辈起就在宁安开粉房。从把面粉卖给修铁路的俄国人做面包开始发家。到他父亲这一代又把粉房迁到了牡丹江,号称半个牡丹江的人都吃他们家面粉厂磨出来的白面。
李书文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是老李家传宗接代的一颗独苗。
从把教书先生请到家里到送到牡丹江中学去读书,家里人在他身上花了大把大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