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他们的仇必须得报,我崔耀祖欠你一个大人情无以为报,等我以后慢慢的还。我拜托你的事儿你还得接着给我办,我在租界还有些认识的人,明天你就代替我去找一下他们。等我有了新身份之后再去亲自请他们帮忙。”崔耀祖的言语十分冰冷,他的头皮现在已经发麻没有知觉。
“得,你是少爷我今天算是领教了,我知道你决定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找鬼子报仇我也能理解,但是行动之前一定要三思,我可不希望大名鼎鼎的崔大少爷有什么闪失。现在这样我也走不了了,所幸你还想知道什么就都问明白了吧!”
崔耀祖知道了事情之后难免影响到他的思维,每个人在经历重大的变故之后,总是想把自己暂时处于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待上一阵子。
“团长,你说吧要怎么办我们跟着你!”他带来的几个弟兄也都是真汉子,看到自己的长官现在有了难处,当然要留下来帮一把。
“今天先这样吧,我自己想一个人静静,明天我会想好咱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你门也早点儿休息吧,明天养足了精神听我招呼。”
“是,明白!弟兄们咱们先熟悉一下现在日本人各方面的情况,给团长留点时间让他静一静吧,打了这三四个月的仗他心里装了太多事儿了。”几个人只是安静的熟悉着地图,都没有过分的打搅。
对于起先那个在上海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交际王子”崔耀祖恐怕到现在上海各界名流阶层当中还有人会记得他。无论是交际王子,还是带兵在疆场上驰骋的军人在遇到今天这样突然的变故他也会手足无措,或许还可能会崩溃!当然了这都是人之常情,如果一个人没有悲喜交加人情冷暖那他就不算一个人。
崔耀祖把自己关在屋里,他现在只求让自己陷入无人打扰的宁静,把自己和这个纷扰混乱的社会隔绝开来。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才能够在内心深处得到一丝慰藉。
而此时在位于上海的南京(此处的南京只是一条街道的名称,不是被日军占据的南京)杏花路53号的军统行动组备用联络点里,几名组员都在进行着准备工作。只是到现在外出侦察的和强子两个人尚未归队,这让身为组长的韩宁有些放不下心来。
”那俩小子还没回来吗?”他严肃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他们已经走了快四个小时了,组长他们俩是不是出事儿了?”几个组员都下意识的怀疑着。
“他们的能耐如果要是投降了小日本,咱们就不能活着坐在这儿了!至少目前他们应该还没有暴露,“猕猴”如果两个小时他们还没回来或者出现了意外情况,你们立刻撤离,另外告诉租界里的二组三组也都小心点儿,别以为没事儿了再撞小日本枪口上。”
“明白,组长要不还是我替你去吧,当初咱们区长可是亲自点的你的将,咱们行动组还得靠你一个人撑着呢。”
韩宁思量了片刻说:“那好吧,这家伙儿你带上不过没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开枪,现在整个街上都是日本兵。按照咱们此前制定的具体路线查找。”他说着从抽屉里给“猕猴”拿了一把袖珍勃朗宁手枪,另外还有上海区为了给谍报人员应急脱险的,伪造通行证。
“请组座放心,不成功便成仁!万一到了殊死时刻绝对不拖累党国。”他站在那儿都开始留意书时,此时外边儿的门响了。
“铛……铛铛……”
“谁?”里边儿的所有人警惕起来,他们因为职业反应每每一遇到紧急情况,他们的手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拔出手枪。
“都不许轻举妄动!”韩宁拿起桌上的那支m1911缓缓的走向门前。没过多一会儿又是一阵非常有规律的敲门声。
“谁?”
他缓缓的开门发现子弹昂着已经身受重伤的强子。子弹的手上现在也都是鲜血。
所有人见状既纳闷又愕然看着他们俩,所有人二话没说先把强子抬到了床上,白色的床单在强子躺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受伤了,马上替他包扎要是再晚一点儿他的命都没了。”子弹此时也是手脚冰凉,他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心头一阵生疼。
“马上给他包扎,你小子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钟头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不只是韩宁一个人有疑问,再长的所有人对于他们的受伤都不知道。
“第五小组在火车站被端掉了,一共七个人一个没和全为党国捐躯了。我们原本想挣扎一下火车站附近的情况,结果正好和他们碰上。我跟强子决定开枪示警结果也晚了,咱们又损失了一个小组。”
这个第五小组是从武汉直接抽调过来的七个行动队员。原本是为了补充他们的行动人员,结果没想到这批精英倒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过,这行动看上去不像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直接执行的,那除了他们唯一可能的就是,日本的另外一个独立情报机构白川会馆的人,他们的行动相对低调,在日本特务机构里相当于是一个类似影子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