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见状,知道刘全确实有话要说,于是到一旁坐好。
“二郎,你如今贵为晋王,这公事我之前便全交给你了,以后我也不会过问。”刘全说道。
“祖父的苦心,孙儿明白。”刘珩颔首道。
“但我既然是你的祖父,这家事,我还是要继续过问的。”刘全话头一转。
“这是自然。”
刘珩愣了一下,隐约有些明白刘全要说什么了,定然是言鸢的事。
果然,只听刘全开口道:“我知道,婉儿不过是当时为了让你不当驸马,托晦庵先生帮忙许给你的。在你心里,恐怕还是更喜欢言娘子一些,是也不是?”
刘珩想否认,可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不出“没有”两个字。
刘全见刘珩默认,便继续往下说。
“言娘子当日在晋阳城破之际,能够挺身而出,难能可贵。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让她将勇哥儿养在自己身边,嫡庶有别,不可不察。”
“若你仍是一年前那个晋阳城中的纨绔,那随你如何宠妾,我都不会管你。可你如今贵为晋王,说句关起门来的话,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那你的家事,就不单单是你的家事了。”
“你如今疼爱言娘子,允许她将儿子养在身边。可若她得了你的恩宠,他日有了别的心思,不但会给她招来祸端,更会给天下人招来祸端。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刘全一字一句,语重心长。
“是不是婉儿找祖父说了什么?”刘珩问道。
刘全听到这话,生气的用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怒道:“此事和婉儿有何关系?即便她不找我,我也会找你说此事。自古以来,为何都要立嫡长子为继承人,你难道不明白吗?”
刘珩怎么会不明白?
“孙儿知道,立贤没有标准,反而引起争斗。只有立嫡立长,才最容易保持稳定。”刘珩答道。
刘全不解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事关家国的大事,为何还要对言娘子如此纵容?婉儿刚到晋阳时,请言娘子赴宴被言娘子拒绝一事,我都听说了。王妃被妾室不敬,你这个晋王却没有任何表示,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刘珩哑口无言。
说到底,刘珩在对待自己的女人时,思维还是有些现代了。
“勇哥儿毕竟年纪尚小,婉儿也没有做母亲的经验,勇哥儿还是先让言鸢自己养着吧。”刘珩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狠心,“至于言鸢不敬婉儿这件事,祖父说的是,我回王府后会处理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刘全追问道。
刘珩见刘全追问,苦笑道:“口头批评一下吧,毕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若是以后再有这种事,必定严惩不怠。”
刘全无语了。
怎么还是老样子?
一说道理全都懂,落到执行上却啥都不肯干。
刘珩怕刘全继续纠缠这件事,忙起身道:“孙儿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就先回王府休息了。明日再来向祖父祖母问安。”
说罢,刘珩一溜烟跑了。
刘全无奈的看向刘颜氏道:“你看看,还以为他现在变了,怎么碰上女人的事,又是老样子了?”
刘颜氏白了刘全一眼道:“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
“我怎么就老糊涂了?”刘全不解道。
刘颜氏笑道:“二郎现在偏爱言娘子,无非就是跟言娘子相处的时间长罢了。婉儿论容貌家世,样样不输言娘子,等她和二郎相处些日子,还怕二郎对她没感情吗?”
“二郎对言娘子这买回来的妾室都这样好,等他和婉儿有了感情,自然就会拨乱反正。今日你这样说二郎一通,说不定还激起了二郎的犟劲儿,完全就是帮倒忙。”
刘全被刘颜氏怼的说不出话来,想想好像确实是自己犯蠢了。
“罢了,我不管了还不行吗?”刘全也起身,嘴硬着离开了。
……
刘珩出了刘府,一路往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