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他自己心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他没想到的事情就要降临。
这种惶惶失措的感觉，上一次有还是师父出事那会。
可现在，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金陵城兽潮，跟他关系不大。
他现在就是个d级，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师弟金刚现在也已经a级了，就冲他这么多年在这里蹭的饭，他都不会有安全问题。
更何况，他手上还有虎符嘛。
可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全感是什么情况。
似乎，有什么他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
可是，他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赵家已经成了姬家的走狗，自己也已经很多年没见到灵儿了。
想来，自己的两个徒弟，都没见过师娘，也是可惜。
等等，两个徒弟？
魏无忌抬头盯着姚修远，看他样子又像是老了好几岁：
“师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姚修远摇摇头：
“我不知道。”
姚修远安安静静地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魏无忌看着棋盘，姚修远看似随意的撤走棋子，却在棋盘上呈现出了一个凶险的局势。
这个局势，像是一条龙被逼入了绝境，凶险无比。
至少，魏无忌看不到一丝生机。
魏无忌沉默了。
之前长安一行，他和姚修远去的原因，便是因为担心姜亦泽出意外。
当时的卦象是绝处逢生，虽说是有惊无险，但过程也是坎坷无比。
如果不是姜亦泽命硬，小小又身怀饕餮血脉，恐怕早就交代了。
这一次，就连一次绝处逢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魏无忌沉默着。
金陵城里的暴雨已经停了，但这间屋子里的气氛却已经凝固到冰点。
茶杯里的茶水似乎都已经被冻结住。
魏无忌不甘心地问道：
“真的没有机会了？”
姚修远一声苦笑摇摇头：
“没了。当年，从见到他的第一刻开始，我就想着，就是他了。
师父说的人就是他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想把小姜培养成判官笔，可惜我们都错了。
他做不了判官笔，甚至，他都走不到最后一步。”
姚修远的话很冷清，可眼角却不由地红了起来。
他没告诉魏无忌的是。
师父出事之后，他花了五十年的寿命，去寻找那最后一丝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