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时间让她继续了,老虎吃痛激怒,已经放弃了近在眼前的泉流,转身朝她奔来。
她听见泉流在冲她大喊“快跑”,可老虎的速度快得可怕,她已经第一时间调转马头,然而泉流的话音才不过将将落下,她就闻到了身后紧随而来的臭腥味——
“砰!”
“主子!”泉流悲愤大喊。
鲜血的气味在这方天地弥漫开来,跟随了云落才不过数月的马儿尚来不及嘶鸣,就被老虎咬断喉管,没了声息。
云落顾不上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方才老虎扑倒马时,她及时放开了缰绳,所以顺着惯性朝前摔了出去,暂时还能苟延残喘。
云落趁着老虎处理马时,从地上爬起,就就近选了棵树往上爬。
然而她六岁进国公府,虽说是当奴婢,可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好,哪里还记得曾经爬树的技巧。
她要死在这儿了吗?
不要,不行,不可以!
云落拔下鬓间的发簪,猛地转过身去,恶狠狠的瞪向老虎。
不拼,唯有一死;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然而就在老虎咬死马,抬头朝云落扑来的刹那,一柄长剑闪着寒光从斜刺里破空而来,深深刺入老虎的后腿,力道之大直接将它刚跃起的身子砸落在地。
有人来救她们了。
云落腿一软,跌坐在地。
劫后余生的泪水夺眶而出,在泪水朦胧中,云落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卿礼?”
云落忙抹掉眼泪转头四处瞧看,却发现偌大的林间仅他一人而来。
然而老虎方才被跌落在地,是因为正好刺中它的后腿,此刻缓过劲来,勉强还能起身朝叶卿礼发出愤怒的吼声,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可叶卿礼此时除了身后的弓箭,可谓是赤手空拳。
叶卿礼打得过吗?能全身而退吗?
“主子,我们快走吧。”泉流不知何时跑了过去,哆嗦着嗓音就想扶着云落跑。
“可是……”云落含着泪看向已和老虎搏斗的叶卿礼,“他只有一人,打不过怎么办?”
“他是侍卫,本就该保护您,若是他没打过……”泉流深吸口气,“咱们就更该赶紧跑。”
……
“云落,我好想你。”
“云落,你来了。”
“云落……”
……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云落闭了闭眼,脸上又添一道斑驳泪痕:“……走。”
叶卿礼自幼习武,他不会有事的。
云落扶着泉流的手起身,临走前深深看了眼叶卿礼。
在叶卿礼看来,却是云落担忧他的安危,迟迟不肯离开,情急之下只能在搏斗的间隙喝道:“走!”
云落走了,他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