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流身子一颤,下意识朝池海看去。
池海没办法,好歹也有相识几年的交情,只得悄无声息的退后两步,点了点头。
这下泉流不再报以侥幸,再想到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头一低眼一闭,将云落出卖了个彻底。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板一眼的说得一字不落。
“回陛下,主子是担心陛下心情不好,所以特意下厨为陛下准备晚膳,说是美食能够让人心情好……”
泉流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了干净,就连她走到榻前,同云落嘀嘀咕咕的内容也倒了出来。
“……主子的腿现在虽然能走走了,但跪久了还是疼,奴婢担忧主子受不住,所以过去问问。”
穆靖川面色微沉,“下次再由着你家主子胡闹,自行去领罚。”
泉流低头应声。
穆靖川起身,朝床榻走了两步,忽的顿住。
完了,泉流面色一白,因为她瞧见穆靖川好像握紧了手。
“陛下。”泉流出声,深吸一口气跪地道:“今早还发生了一件事……”
泉流将今早发生的事道出,尤其点出,是在穆靖川走后用的膳。
但她没敢抬头,所以并不知穆靖川知晓这事的反应,但想来应该是会更心疼主子吧?
泉流不确定的猜想,就听驰海恭声道:“陛下,霄小主入睡前并未抹药,奴才去取药来吧?”
穆靖川没说话,拧眉又坐了回去。
但他不说话,驰海就不动,穆靖川没办法,没只得好气道:“去。”
“是,奴才这就去。”驰海咧嘴应是。
等到驰海取完药回来,穆靖川淡淡道:“你近来日子过得舒坦。”
“想必是瞧不上每月的那点月银了。”
说罢,穆靖川拿过药膏就走,急得驰海跟在后头连呼:“陛下——”
偏又不敢大声,怕惊扰云落,一张脸憋得都快扭曲了。
直到穆靖川放柔动作掀开锦被,驰海才停止“作戏”。
嗨,陛下舍不得对霄才人动怒,他这个贴身的太监总管自然得义不容辞的站出来。
再说了,做到他这份上,早就不靠着每月的那点月银过日子了。
何况以他对陛下的了解,不可能真将他这辈子的月银都充公。
只要陛下高兴,他这辈子都不用愁。
驰海心中暗忖,同时注意着龙床上的动静——
“……陛下?”云落还是被吵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困倦的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