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贺彦的了解,既然他能说的这么有把握,那么这些东西肯定是来自贺家。
“我胡说八道?我贺家手上可还有我阿姐当年出嫁的嫁妆单子,这嫁妆单子当年在扬州府衙可是留了份的,是不是我们贺家的东西,一对便知晓。”
贺彦不欲与一个小辈说话,觉得与一个小辈说话像是欺负了她们。
他转头看向赵长季,“既然今日都说到这里了,那便去安远伯府看看我阿姐当年的嫁妆吧,想必安远伯世子你也是读过大盛律法的。”
“咱们大盛律法写道:女子嫁妆是属于她们个人的财物,若是女子死亡,她们带入夫家的嫁妆是属于她们子女的,若是无亲生子女,嫁妆可由娘家人要回。”
在场的众人当然知道大盛这一条律法,就是为了保证女子嫁妆不被夫家人侵占,如果谁要是动用女子的嫁妆,那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京兆府外,早先时候,周捡留有一队士兵在此等候,此刻刚好带着这一行人去安远伯府。
站在安远伯府大门处,贺彦忍不住发出讥笑。
“从前你们躲在府内不见我贺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避不还嫁妆,我原本想着你们安远伯府怎么说也是家大业大,看不上我们贺家置办的那些东西。”
只见他面对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赵家父女,嘴角的讥笑是那样晃眼。
“现在看来,怕是我高看了你们安远伯府,侄女出嫁的嫁妆竟然带有已故伯母的嫁妆,这就是你赵家荣耀以后靠如意?”
从前贺彦没有提过阿姐的嫁妆,一是他们忙着找如意;二是安远伯府自从阿姐去世后一直躲避着贺家人;三是他知道在大盛的律法规定,只要她们贺家有嫁妆单子在,安远伯府就赖不了她们贺家。
如今如意找到了,他这个做舅舅的势必要帮着她拿回属于她的财物,可不能便宜了安远伯府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想到阿姐的嫁妆养了整个安远伯府的人,特别是还养了郭氏的两个女儿,贺彦就后悔他怎么没有早点上安远伯府将阿姐的嫁妆要回来!
其实在这点事情上,赵长季可就有点冤枉了。
他一个大男人从不过问府中的中聩庶务,哪里知道自己女儿的嫁妆里竟然有已故嫂子的嫁妆,更是不知道府中兄长夫妇的院子库房大门早就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挪用了。
从前总听郭氏说府中用银紧张,他大致知晓府中产业不景气,便娶了柳姨娘回来,由着她带入大量的金银交换伯府对柳家的照拂。
哪知有了柳姨娘带来的金银,郭氏居然还会去动嫂子留下的嫁妆。
这会赵长季简直恨死了郭氏,不光害死了自己的兄长让安远伯府地位一落千丈,更是动用嫂子的嫁妆让他们赵姐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要是后悔能化作利剑,他相信郭氏早已被自己心中的利剑戳成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