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拒绝不了温徒。
更何况,她也不能说清楚。
说出了原因,他只会把去找阮黎安摊牌的时间提前。
她不能让他走阮宥的老路,阮宥的下场她已经见过,她不想再看温徒一败涂地。
“郭总您可得答应我,”钟弥道,“再也别告诉他我在哪儿了。”
“好好,对不住钟老师。”郭总急忙表态,“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的成片,记得早点交。”
钟弥总算放下了心,再三谢过之后就走了,她心里算得很仔细,之后还是少来郭总这里,一切都改成邮件联系。
既然温徒已经发现她回了国,她就不能去以前的住处,也不敢回老家。钟弥摸着下巴想,她可以回学校宿舍暂住一段时间,好好做好作品的后期工作。
想得十分周到,如果,她没有一出写字楼大门,就看到温徒和他的车一起等在门前的话。
温徒看了她一眼,就上了车,那眼神传递的信号很明显,那就是,自觉上来。
钟弥直觉自己就是只翻不出五指山的猴子,她也放弃了抵抗,走过去,他给她留了车门。
“你怎么知道的?”
温徒冷眼看着前方,她倒是好意思问。
钟弥听他不吭声,于是自己也不吭声,惭愧地坐着。
隔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只不过问了一句项目拍摄有没有结束,他多说一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是画蛇添足么?”
钟弥疑惑:“可是这样你最多只会听出来他说的不是真话呀?”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躲在里面的。
温徒不愿意多解释:“直觉。”
听得钟弥心惊胆战,在他面前什么也瞒不过,说不定她哄他回来的缓兵之计,也在他掌握之中。
事实上,没那么神乎其神,温徒只是有过相似的经历。
钟弥去找白老板的那次,温徒躲进了储藏室里。
相似的场景重现,他只不过看着郭总脸上的微表情,猜了出来而已。
温徒打开对讲机,让司机往半山开。
钟弥听得一阵着急:“我不去。”
车的引擎已经启动起来,缓缓调转了方向,驶上道路。
“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温徒压着脾气,他愿意不跟她计较,“就当我们是一起从机场回来,其他的还跟从前一样。”
“跟从前一样?”钟弥把这句话回味了一遍,咬了咬牙,“那是怎样,继续我骗你而你假装不知道吗?”
温徒一怔。
钟弥说:“我……我骗你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唇就被堵住,温徒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咬她,她唇上一阵剧痛,一股血腥味在彼此的口中蔓延开来。
温徒的眼睛也瞪得通红,他的手指抹掉她唇上的血,点着她:“你这里,从来都没有一句真话。”
“你明明答应过不对我说谎的。”血抹在她的脸上,他盯着那片颜色,满眼的失望。
——“这么喜欢摄影的人,应该是爱惜机器的才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