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受了欺负,为何不来殷府或者军中找我?”
“大帅日理万机,忙于战事,怎能怎能为了我这点小事麻烦你”鞑琮沾玉垂着头,恭敬地往后退了退。
“沾玉,你还是住到听雪院吧,起码安全。”
“小人不敢”
燕重锦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那等过了年,我派人送你去东都。那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你也可以更名改姓,住在我家或者随便谋个生计都行。”
鞑琮沾玉更慌了:“我我不想离开白沙堡,这里比别处住得习惯。”去了东都,他还如何打探军情?
“你这也不愿,那也不愿,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今天我要是没来,你想过后果没?”
鞑琮沾玉惨淡一笑:“最差就是让人睡了,对我这种肮脏的人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说多少次了你不脏!”燕重锦终于火了,“能不能别总破罐破摔?”
“我不脏?”鞑琮沾玉忽然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含泪道,“那你要我吗?”
燕重锦如同触电一般,下意识退开一步,远离了对方。
鞑琮沾玉笑得落下泪来:“你看,你不也嫌我脏吗?”
“我我只是不习惯和男人亲近”
“不喜亲近男人?”鞑琮沾玉一步步走过来,将对方逼到了墙角,“燕重锦,你把我当傻子骗吗?”
感觉对方越贴越近,燕重锦有些不自在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沾玉是断袖,还是个男宠,大帅说我想干什么?”鞑琮沾玉像蛇一样贴在他身上,“你护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大抵清楚。你我都是男宠,所以你一直都在同情我,是不是?”
燕重锦浑身一僵。
“可我不需要怜悯,我想要真心实意的爱。”鞑琮沾玉抬起头,墨玉般的眸子直勾勾凝视着对方,“燕重锦,你喜欢我吗?”
脑中眩然一晕,恍惚中,眼前人再次变成了梁焓。
此时此刻,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在拥抱他,那个深刻在心底的人在哭问道:燕重锦,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伸手环住对方。
“那你想要我吗?”
“想。”
鞑琮沾玉牵着他的手,引着人向炕上行去,叉腿坐在炕沿上,脱了鞋,隔着裤子,用脚来回摩擦起对方的长腿。
燕重锦忽然有了欲望。
他没等对方解开自己的腰带,就将人扑倒在被子里,疯狂撕扯起身下人的衣服。
鞑琮沾玉娴熟地用腿夹住对方精健的腰肢,抬手摘下了那只碍事的面具
“啊!”金眼雕和鞑琮沾玉同时大叫一声。
“大帅,俺啥也没看见!”金眼雕捂着眼往外退,“俺俺就是来告诉你饺子馅剁好了!”
燕重锦猝然清醒。
他低下头,骇然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下的男人,顿时像被开水烫了一样跳下炕,心慌意乱到极点。
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对梁焓以外的男人冲动?!还有那种意识恍惚的感觉太不对劲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炕上的男人同样恍惚地望着他的脸,久久沉浸在眼前震撼的美色中,无法回过神来。
互相使用美人计是种什么感觉?
第80章7574
自从被梁焓发现了真面目,燕重锦就不再伪装自己。银面具一揭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惊若天人的容颜,将鞑琮沾玉震惊得无法自|拔。
怪不得这人一直遮掩容貌,怪不得会被淳国皇帝看上,这样稀世罕见的美男子,不当男宠简直是浪费天物!
可惜可惜对方明显已经回过神,看过来的目光也分外困惑。
鞑琮沾玉颓然地叹了口气。都怪那个大胡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燕重锦尴尬地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脑子一晕,冒犯了你。”
鞑琮沾玉轻轻摇首,将手中的面具递还给他,淡淡道:“男人嘛,总有冲动的时候。你这样拘着自己,可是皇上的缘故?”
燕重锦手一抖,差点没接着。
“这里天高皇帝远,你是三军主帅,戍边守关这么辛苦,找个排遣寂寞的又有何妨?”鞑琮沾玉整理着衣裳,缓缓坐起身,“更何况,天子身边的人多了,他舍得把你晾在这里这么久,心里也未必多重视你”
“不要妄议陛下!”燕重锦蹙眉打断道,“吾皇为人比你们达靼王强上百倍,我作为臣子,唯有忠荩以报皇恩。”
鞑琮沾玉笑了起来:“世间的君主都是一样,以赤诚热血回报一颗薄凉的帝心好傻。”
可他何尝不是一样的傻?明知那人把自己当做棋子,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做死间。巴勒孟甘舍得让他送死,他却不舍得让对方输了天下。
更何况,鞑琮家族为了让达靼人重回东方,曾经在塞北潜伏三百多年,多少先辈死在间客的路上?他累了,想结束这一切,只愿自己是最后一个为国牺牲的鞑琮家人。
鞑琮沾玉望着那张神色复杂的俊脸,胸腔里辛酸苦辣翻搅不停,最后只剩满心悲凉。
燕重锦是一个好臣子,好将领,好男人却也是达靼的敌人,是自己必须攻略下的堡垒。哪怕他不想让对方死,也没有第二种选择。因为这个人永远不会背叛大淳,不会背叛东都的皇帝,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