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向自己行来,燕重锦心里开始打鼓。
方才在场的都是长相宫的影卫,除了楼馥云,没有一个外人。只要皇后装作不知,他男儿身的秘密就能守住。
可人家凭什么装作不知?又为何要替自己保密?
前思后想,他决定还是先招了,免得对方误会什么。
身为男人,燕重锦也想活得敞亮点。皇后要治什么罪就治吧,反正......嗯,反正有皇帝撑腰,对方也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楼馥云听完没有发火,也没有治他任何罪,只是不停地哭,哭得燕重锦心里发慌。这不知道的,还得以为贵妃欺负了皇后。
他立即跪下请罪:“娘娘若要治罪,燕重锦绝无怨言。但求娘娘莫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恐伤圣誉,令皇上难堪。”
“本宫岂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怎会教陛下难做?”楼馥云用帕子拭着眼泪,抽抽涕涕地道,“安国公起身吧,本宫就当今日什么也没看到,你还是长相宫的陈贵妃。”
燕重锦当真没料到对方这么好说话,赶忙谢恩:“谢娘娘体恤!”
楼馥云幽幽叹了口气:“若也有人体恤本宫就好了......”
对方的难处,燕重锦其实能理解。
楼馥云从入宫后就守了三年活寡,还因无心之失被禁足一年。堂堂国母,被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男人蒙在鼓里这么久,发现了还不能治罪,甚至要憋在心里不能吐露,这日子过得得多委屈?要是换了燕重锦自己,早撂挑子不干了。
可他是男人,楼馥云是女人,对方连撂挑子的权利都没有。她是代表北蜀楼家嫁入皇室,从登上后位起,就注定要老死宫中。
如果一直被皇帝这么冷落着,一生孤苦不说,等太子登基,楼馥云作为一个毫无依仗的太后,下场可想而知。
梁焓是天子,有唯吾独尊的资格,不需要考虑旁人感受。可他是臣子,亦是嫔妃,帝后皆是主子,不能为了自己过得舒泰,就任由旁人挣扎在火坑里。
“娘娘请宽心。我以后...会多劝陛下到坤宁宫走动。”
楼馥云心中暗笑,这安国公果然悟性好,若真生为女人,只怕自己半分不是对手。
“皇上不喜欢本宫,来了又有何用?他甚至说过要迎娶后妃,生下子嗣再抱给本宫抚养,结果却娶了你。”她叹息道,“算命的说,本宫此生六亲缘薄,看来是对的。娘家人见不到,相公见不到,孩子......也见不到。”
燕重锦心头一紧,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皇嗣是大问题。虽然梁睿已被立为太子,但他并非梁焓亲子,更非健全之人,能否堪当大任很难说。
况且,梁焓身为梁氏子孙,又是天子,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断后。若真如此,燕重锦就是大淳社稷的罪人。
梁焓原本就被朝臣和宗室催得心烦,等回了长相宫,燕重锦居然也把自己往坤宁宫推,不禁有些火大。
“女人哭两鼻子你就心软?那姓楼的分明在拿身份之秘拿捏你!”他不满地道,“老子就不去!看她敢耍什么花招......”
燕重锦继续劝道:“不管皇后什么打算,陛下终归要有子嗣,不和她生也要和别的女人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已过而立之年,这样逃避不是法子。”
“何时生子是朕的事,和谁生也是朕的事,你别皇帝不急太监急。”梁焓堵着口气,质问道,“燕重锦,你就这么希望朕临幸别人?!”
他当然不希望,可不希望有什么办法?他又生不了!
燕重锦苦笑道:“臣妾若真是女人,定会做独宠后宫的妒妇,给陛下生上七八个孩子,长相宫里才热闹。”
可拉倒吧,忽悠谁呢?!操都不让操还给老子生七八个,你有丝分裂怎么着?
见梁焓依旧满脸不高兴,燕重锦将小粑粑抱过去,施以美猫计。
“陛下总不能叫我守着只猫过日子吧?”燕重锦道,“不如找个身份低点的宫女,生出来抱到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