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既然已经开幕,就要演完全套。他指挥着士兵抵抗沙匪,亲自带了亲卫保护长公主,却刻意在营帐外围开了个疏漏的缺口。
达靼使团不明所以,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上蹿下跳。一群人围成三圈,紧密地护住了巴勒鸠日。
巴勒鸠日也没了十岁杀狼的悍勇豪气。他缩在使团中央,警惕地握着手中的弯刀,和女人一样面露惧色地环顾着四周。
燕字军皆提前得了通知,抵抗之时放水得厉害,意思意思地招呼两下就往地上躺,任由对方抢走了大批陪嫁的珠宝。
“大当家,俺怎么觉得这群人有点不对?”一个喽啰戳了戳身边的大胡子壮汉。
金眼雕举着大片刀,同样迷茫:“俺也觉得不对劲儿,这帮人似乎是官兵啊,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这群沙匪来自塞北凉山的响马屯。一百多号人,饿着肚子游荡在外,半个多月都没碰上肥羊,好不容易瞄见沙漠里的篝火,皆如饿狼一样围扑过来。然而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座营地有这么多护卫,一冲进来便纷纷傻眼。
哪知对方的士兵却像喝多了似的,刀还没劈下来,自己就扑通扑通往地上躺。
更神奇的是,还有一个指路的,似乎生怕他们摸黑走错地方:“主营在那边,快去!”
响马们劫道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热情好匪的旅队,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金眼雕站在原地,望着一群自动躺地的士兵,跟做梦似的。
燕重锦心道:楚清怎么派了这么只蠢货杀进主营?也太考验他们的演技了。
他翻身跃起,一脚把大胡子踢进帐篷:“发什么愣啊?赶紧带上人走!”
金眼雕像圆倭瓜一样滚进了帐篷,抬头就看到毡摊中央戴着帷帽的女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秋荻还以为这大头兵临阵犯怵,主动站起来,拉住他道:“咱们快走。”
金眼雕:“??!”
沙匪们大肆洗劫一番,扬鞭离去,营帐里的侍女才开始惊叫大哭起来。
“长公主不见了!公主被人抢走了!”
巴勒鸠日一听就急了,匆匆赶到营帐,里里外外寻了一圈,大骂诸兵:“你们这群废物点心,怎么看守的公主?!”
没人回答他,因为大家都躺在地上装死。
突然,东南方向远远传来嘹亮的响箭声。
苍白的月色下,又一支马队杀了过来!
“今儿这是犯了什么冲?沙匪都集体出来打劫不成?!”
巴勒鸠日吓得胆寒,慌忙招呼达靼人上马,麻利地跑路了。
燕重锦也觉得过于巧合,哪儿又来的一队沙匪?
他爬起来望了望,感觉杀过来的骑兵队形很是眼熟。
雁形阵.....这帮流寇居然还是正规军做派?他高声一啸,下令道:“迎敌!”
营地中的一众士兵纷纷诈尸起身,全力以赴准备战斗。
迎面而来的正是楚清的队伍,两军一接兵就发现不对。尼玛,这撩裆锁喉的套路,不就是睡老子旁边的家伙吗?
燕字军们以为方才没演好,上面又让重来了一遍,于是熟稔地丢盔弃甲,再次躺地了一片。
楚清蒙着面,一身沙匪打扮,按照计划顺利“杀”入主营,结果却遭遇了燕重锦的拦截。
两人噼里啪啦地过了几招,楚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