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一起?她回来了?”
“还没,但或许她曾回来偷着看过您,一言难尽,她现在人在赤下。”她解释道。
“赤下?”三娘从未听说过这个生僻的地名,“她不是在京城谋差事么?”
也许是分别了太久,三娘对于墨生的记忆仍停留在她要去赶考那一刻。沈君岚便细细将许墨生这些年的遭遇讲给了三娘听,“这些是我知道的,剩下的等她回来再让她来说给您听吧。”
“她去了战场……”三娘听完事情的原委眸子变得有些浑浊,“这可怜的孩子,也可惜了咏儿这孩子……”那时也是在这间屋子里,两个年轻的姑娘曾当着她的面许下过诺言,一晃物是人非。
“墨生有说何时回来么?”蓉姨见状岔开了话题,显然现在再提故人有些不合时宜了。
“这事说不准……”沈君岚也皱了眉,“她本是答应我去去就回,后来又改了主意留在那儿,我也只收到了京城来的懿旨,或许三年……或许五年……”
“或许就回不来了!”三娘忽的有些情绪上来,拍了下桌子,盈盈泪眼。
“说什么呢?怎么就回不来了?”蓉姨见状起身,在三娘身旁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
“她不会不回来的。”沈君岚将眉头舒展开,“她舍不得辋山。”她说的含蓄。
“你不怕她有去无回,音讯全无?”三娘将身子倚靠在蓉姨身上,她怕那战场,那夺人性命的战场。
“不怕,她若真的音讯全无,我大不了用爱她的心去爱世间万物。”她眸子里闪着光。
沉默良久,三娘再次开了口,“你爱这孩子?”
沈君岚低下头浅笑,“失而复得,无比珍视。”
“你今年多大?”她又问。
“三十有一。”
“还等的了?”
“等的了,若心里知道是对的人,等多久都不会觉得是虚度。”她将垂下的发丝轻轻挽在耳后。“我比她年长些,是有些会怕老去……”
“那……”三娘想了想没问出口。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沈君岚看向三娘,“都过去了,她能度过去,我便不在乎,我想三娘您能明白我,若不然……”她听了下又抬头看向蓉姨,“您也不会和蓉姨这般长相厮守着。”
“哎,”三娘叹了口气,“能守着亡人过一辈子的人我没见过,幸好后来遇到了你呀……”她说着手轻轻的握住了蓉的手。
“一起等她回来吧,三娘您不要多虑了,她现在比我们想象中都要坚强沉稳,她选择留在那,定有她的原因。”沈君岚安慰道,说着又从囊中将剩余的银票全部掏出,展开放在了桌上。
“这是?”
“这是她这些年来的积蓄,有俸禄也有些是朝廷赏赐,是她让我转交给您的,以表孝心。”她回道。
“这……你们……”突然掏出了这些银票,三娘有些为难。
“您安心收了吧,都是她一点点攒下的,这钱放在君岚这也用不到,我有琴就够了。”说完沈君岚起了身,行礼别过。
见她面带笑意的离开,三娘看着那背影自言自语道,“为何这人明明很友善,却总独来独往。”
“待人友善是修养,独来独往是性格。能求得这姑娘的芳心,是咱们墨生的福气。”蓉姨拍了拍三娘的肩,“先生和徒弟,女子和女子,旧情和新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