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墨生侧头看向沈君岚,这人没有看她好似在思索,“沐慈么?”
沈君岚点点头。
“只是不在人前时才敢,我毕竟和她地位悬殊。”她解释道。
沈君岚蹙了蹙眉,“是呀,她是当朝长公主,你都不怕她,敢唤她的名讳,我只不过长你几岁,你却一直怕唤我……”
许墨生面颊开始微微泛红,身旁这姑娘此时多了几分不常见的柔美,这是在吃错么?她心中暗想。她不是不愿意唤她的名字,只是从初次见她就一直唤她先生,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心里敬她,若唤了名讳总觉得是自己轻浮了。
她想了想解释道,“有时喜欢并不是一个人的动力,害怕才是,怕到会失去,才拼了命的想要守护着,我从小做事没常性,对你又怕又想见,唤你先生是一直坚持的。你说不再做我先生时,我便再也没这样叫过他人,只称师父。”
“其实你以前是不怕我的对么?后来就变了。”说着沈君岚又想起一些往事,那时她同样也是又爱又怕,想要回应又不敢要,“不经意间你也曾牵起过我的手……”说完她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依旧是冰凉如水。
许墨生低下头,看着沈君岚那双纤巧白嫩的酥手,回道,“因为后来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了,我便不敢再靠近,怕自己就那样陷进去,害了你和她。”
即使许墨生解释了这些却依然没有唤她的名字,沈君岚虽觉得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她总会有一日唤她“君岚”的。“找个地方先吃了午饭吧。”她提议到。
二人找了间酒家,点了三个素菜,不疾不徐的吃了午饭。“一会去哪?”沈君岚看吃的差不多了便问道。
许墨生挠挠头,她虽在这白景城待了近五年,但除了太学和宫中,别的地方也不常去,她想了半天回道,“要不去乐坊听听曲子吧。”这也算是二人的共同爱好了。
“去余音馆吧,总听人提起白景城的善才都在那了。”沈君岚倒是也想去看看,说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结了账,二人向余音馆行去,刚刚过了晌午,这乐坊的客人还不多,她俩人便去前排坐了下来。不一会便有一身着一袭淡粉色石榴裙的姑娘从屏风后碎步走了出来,怀抱一把五弦琵琶,手指轻轻一拨,一首《将军令》徐徐弹奏出来。
听了没一会,许墨生便看向沈君岚,沈君岚也转头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就一同起身离开了那余音馆。
“白花银子了。”沈君岚浅笑着,觉得和她真是来错了地方,自己便是乐师干嘛要来听别人弹奏呢。
许墨生也跟着痴痴的笑着,她笑是因为自己跟沈君岚的这般默契,好便都觉得好,不好便一刻都听不下去。“这琵琶呀,墨生虽不精通,但也晓得应清脆如溪水,浑厚如闷雷,急切如雨下,舒缓如清风,激烈如马啸,委婉如……”
“如什么?”沈君岚听她这样说倒有些得意,暗喜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
“如恋人低语……”她冲她坏坏的笑了一下,便别过头去假装张望。“刚刚那善人弹奏的真是一般。”
沈君岚看着她说道,“这京城的丝竹之乐也不过如此,连你都能评出个一二。”停了下她又说道,“在书院教书时,每每听到学生弹奏出蹩脚的曲子,便觉得心烦,但也会常常想起你,想起十几岁初相识,你跟我习琴时的样子。”
“我不听什么时也会总想起你,想起你教我习琴时的样子。”她附和道,眼中满满的爱意像是要被风一打就溢出来了。
沈君岚听了红了脸,纵然许久不见,纵然相思入骨,她依旧待她眉眼如初,岁月如故。“那不如……日后回了辋山,一起开个乐馆吧……”她说着心中一荡,是在跟这人规划起以后的生活了,便更不敢去瞧她,又连忙掩饰起来,“不过你现在是大夫了……”
“那就乐馆医馆开在一起!”她面如春晓之花般的转过身看向她,像是在征求沈君岚的同意。
她自然是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我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