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困扰你很久了吧。”药王虽然不知道这女弟子的身世背景,但他能猜出这人是经历过什么的,才这般郁结。
“嗯。”她点点头,许墨生心中一直不太敢承认咏儿死去这件事,但时间在往前走,她渐渐平复下来后,会想着这已是阴阳两隔。
药王孙闭上眼,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墨生看着烛火中的老者,原来他也没有答案。
“墨生呀,你要明白一件事,活着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死去人的事情,死去的人也不会知道活着的人过的怎样。所以你呀,不要总瞻前顾后,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它也随时可能降临,经历世事心就淡然了,你日后会渐渐承受起这些苦难,坦然接受不必刻意求解脱。”药王语重心长道。
墨生在那里坐着消化了一会这些话,便回了房。她躺在床上想着一些往事,但都只是往事了,这些事都不会再有日后的进展了,她便在这些嬉笑怒骂中睡了过去。
夜间醒来,独自一人的夜里,她不自觉的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痣,还是会想起和咏儿深吻云雨时的种种快活,但此刻她并不像以前那般伤心难过,也不觉得孤枕就难成眠。这些都是她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事情,它们和咏儿就像这臂上的痣一直陪着自己,它存在的不知不觉,不会让人刻意要抹去。
太学的日子平平淡淡,转眼又到了年关,沈君逸和温桐玉有空也常来杏园探望她,桐玉总调侃她,自从拜了药王为师后人看着气色也好了很多,还总缠着她交出进补的药方。
沈君逸还是那般的不苟言笑,每次来坐坐就走,他闻不惯这里的味道,说墨生身上的草药味越来越重。
他们来时她心里是高兴的,听他俩斗嘴,讲杏园外面的趣事,每每这时都好似又回到水西书院那个春日的课堂,他二人起身替她遮挡那刺眼的阳光,她在那片阴影里觉得心里是暖的。
年夜饭上,师娘关心的问她,“墨生可有心上人?”
她夹菜的手震颤了一下,“心上人?”她嘴里跟着默念了一句。
“对呀,师娘看那两个总来找你的公子哥就不错,每次来咱这杏园你都开心的很。”师娘给她夹了菜问道。
药王笑着看她,“没事,你要喜欢就说出来,让你师娘给你说个媒。”
墨生放下碗筷,起身恭敬的行了礼,“谢谢师父师娘惦记,那二人都是我的至交,墨生……”她停了下,又说道,“已经嫁过人了。”
“嫁过人了?”师娘招呼她坐下继续吃饭,“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夫家是何许人呢?”她问道。
“是亲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她红着脸温柔的笑着,解释道,“都过去了,她命薄,本是陪我一同从辋山来京的,路上出了意外……”她没再说下去。
“哦哦,”师娘恍然大悟,原来提起了伤心事,怪不得这姑娘看上去要比班上其他女子成熟寡言一些,原来并不是本身就内向,而是坎坷了些。“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昂,你也都说了过去了,你多走一步也没关系,在这太学里要是看上谁了,就告诉我,以后日子还长呢。”
墨生点了点头,给师娘夹了菜,“我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吧,免得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心意。”
药王孙闻言喝了一口酒,“对对对,什么儿女情长的,不如这杯中酒书中文,今天过年高兴,你就陪我们喝点吧。”
许墨生放下筷子,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师父,墨生不饮酒您是知道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