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何必起得那么早?”
“祖父第一日入府,我不早些去请安,不得落入话柄”
“也是,那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
今日的李雪颜,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摇,想了想,却又放下,从盒里挑出不显眼的飞蝶墨雪镂宝髻花翠簪,斜插水钻山茶绘银华胜,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带了紫金嵌芍药白羽搔头,盘上并不华贵的云髻,系了一条翠色葬雪上等宫绦,别上茉莉耳环,裙摆淡淡的星点着最爱的茉莉,宽大的水袖反衬出自己娉婷的身姿,袅袅的青烟,潺潺的流水,只是这一颦一笑,却也牵动人心,灵动的茉莉耳饰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翠色葬雪上等宫绦若隐若现,盈盈含笑的在颐雪的陪伴下,仰望天空,满园的春色,使自己抛开了杂念,小女儿的娇态尽显。不错,那支木簪就是他的定情信物。
李雪颜领着两个丫鬟一个嬷嬷便往祖父住的院子走去,冤家路窄说的便是她们两个,李雪颜刚到院子门口,便见谢姨娘推搡着一脸不愿的李景烟过来了,李雪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只是……那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
谢姨娘发现了李雪颜,不知在李景烟耳边,她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怒气的看着她,李雪颜轻笑,定是为了昨夜的事。
“妹妹见过姐姐”
“起来吧”
李雪颜带头走进富贵楼,李景烟只好讪讪的跟在她的后面,
“这位嬷嬷,祖父可起了?”
李雪颜上前询问,
“大小姐稍等,容我进去通告一声”
“等等,我等在此等候便是,不必打扰祖父休息”
“是”
李景烟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睡觉,这来都来了,要是回去有些不妥,李景烟找好陪着李雪颜站着,嘴里忍不住的打哈切,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才传来响动,那名嬷嬷快速的走进去,好久才笑着出来,
“两位小姐,老太爷让你们进去”
李雪颜从容不迫的走进去,端庄的让人无可挑剔,
“孙女李雪颜给祖父请安”
“孙女李景烟给祖父请安”
“好孩子,都起来吧”
“谢祖父”
“人老了,夜里无眠,早晨睡意浓,让你们等久了”
“无妨”
李景烟说
“祖父睡得好才是,我们这些小辈应该”
“好好”
李雪颜保持了淡淡的笑容却不说话,
“都坐下吧”
“谢祖父”
“难为你们有心了,一大早赶过来”
“给长辈请安是我们这些小辈的福气”
李雪颜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心中多少有些嘲笑,连最起码的亲情都如此虚伪,大户人家都这样,皇家子弟该是如何?李雪颜想到了元景炎喝醉的那夜,最是无情帝王家。
寒暄了一会,老太爷便让两人回去了,刚出了富贵楼的门口,李景烟便原形毕露了,
“姐姐刚才怎么不说话?”
“妹妹回答便是”
“也是,祖父听了我说的脸都笑开了花”
说着,矫情的用手帕擦了擦额头,
“姐姐我着实羡慕妹妹有一张什么都能说的嘴”
李雪颜暗骂李景烟口无遮拦,为了博得别人高兴而去阿谀奉承,
“姐姐不也是眼巴巴的盯着的吗,何必自命清高”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姐姐一大早的就来这请安,不也是图些什么”
“我图什么,图财还是图色,妹妹也要给个说法呀?”
没想到李雪颜会这么说,李景烟一时语塞,
“你……你不就是指望着祖父给你指户好人家”
“妹妹我会与你一般,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古人云,君子疾夫舍曰而为之辞,妹妹还是小心为妙”
李景烟从没有在哪本书上看过这句话,毕竟是古人,对文言文的理解能力还是有的,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句话,可惜李雪颜已经走远,李景烟气的干跺脚,领着自己的丫鬟嬷嬷愤愤的离开了。站在门口的那名嬷嬷转身进了房,向自己的主子报告自己所看到的和听到的。李老太爷半眯着眼,心中盘算着什么,最后怪里怪气的说了句,
“妾的女儿就是上不了台面”
那嬷嬷知道,这老太爷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年自己也是刚入府不久,老太爷为老爷寻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便是如今的夫人,老爷和夫人很恩爱,可不知道怎么了,当夫人生下大小姐的时候,老爷便另寻新欢,娶了如今的谢姨娘进门,当时老太爷极力反对,可是老爷还是一意孤行,气的老太爷住回了寥城的院里直到现在。
李雪颜又过上了那个吃喝拉撒睡的日子,毫不无聊,雁儿待在济世堂没有回来,自己又不能出去,免得祖父突然找自己漏了陷,李雪颜在第十三次叹气的时候,秀秀进来了,
“小姐,你猜猜谁来了?”
李雪颜见秀秀一脸的激动,自己能认识几个人,要是李景烟来,秀秀绝对不是这种表情,
“表姐来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秀秀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