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床下,满地碎裂开来的衣物。
当然,或许这些也不应该称之为衣物,而更像是遮蔽物。
轻薄透气,纱网真丝,根本不是正常的衣物,但是真的七零八碎,宛如一堆废料。
他又看了看床上,只有一个薄毯。
这是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要盖的,现在身上很脏,他不想裹上它。
但是……
也是,都成了这样的存在,还要那些讲究做什么?
青年拉过床一侧的薄毯披在身上,随后下床缓缓往浴室走。
这间卧房很大,尤丛再一次折腾了他整整一天。
并且结束后又一次立即离开,毫不留恋。
就好像床上非逼着他说喜欢他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一样。
“啊!……”
长时间被关在屋子里无法被阳光直接照射,又连续两日经受着这种毫无节制的行为,身体变得越来越弱,全身上下完全是发软的状态。
明明从前可以轻松够到的花洒,现在拿下时居然没力气握稳,导致一下子砸了下来,落在他额头上。
娇嫩的皮肤即刻被砸出一团红印,望着镜子里的画面,景冉心惊一跳,连忙去揉那团红印——要是被alpha看见他受了伤,他会被更凶地对待。
但这样的方法哪能散得了红印,分明是越揉越红。
青年眼里不知不觉蓄了些泪光,又抿着唇迅速抬手抹掉,蓦地,就听朱格门吱呀一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景冉瞳仁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将内置浴室的门关上,但刚要关上,男人急速靠近,单手轻轻一抵,将门推了开。
那双漆黑深邃充斥着一点阴郁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体上扫视一遍,随后目光落在他额头,唇角平直起来。
“怎么回事?”
“冉冉,你撞墙了?”
“我,没,没有……”景冉说着下意识地往后退,这一退,进到屋里的男人眉梢微微一挑,又朝他走近了一些。
“冉冉,撒谎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男人挨近他,俯身下来,双手捉住他的肩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要通过眼睛看懂他的整颗心,“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尤丛,我没有,是花洒……”
花洒砸到青年额头后顺势掉在了地上,此刻还在地上躺着,男人闻声低了头,瞧见对方话里的花洒,唇角忽地又往上扬起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