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出神出的实在太过认真,一直盯着他的vx页面
我哥终于发现我在走神。他挑挑眉,拿起他手机窸窸窣窣了一会儿。
我知道他在写字,我看着聊天界面蹦出一条消息。
【宝贝,回神】
宝贝。
我心狠狠攥了一下,猛地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他戏谑的看着我,嘴角勾起细小的弧度。直觉告诉,他的心情现在很好。
我哥左手抬起屈起食指,用关节敲了敲我的头。提醒我:“回神。”
我被敲的发愣,又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
继续点我哥的消息框修改备注。
我打了一个字。
毅。
然后删掉,这样就不是列表第一个了。我哥给我的,我也要给他。
我想了想。
阿毅,这是我哥的小名。
我可以和他一样用小名,这样他也察觉不出什么。可能是私心作祟吧,我又把毅删掉。
思绪一动,我悄咪咪观察了一眼我哥。看他还在看着我,我一个后退立刻离开他的怀抱范围。飞快的打字,设置了置顶。
然后熄灭了屏幕。
我哥探究的眼神扫过我的脸,靠近,略微俯身。我和他对视,因为我也在打量他。看他略微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是他即将进攻的姿势。
我可不傻,只会和av里那些女主一样柔弱躺着摇着头娇羞后腿。那不是等着挨操?
我直接弹射起身,转身就跑。
我以为我哥他天天坐在办公室,反应能力应该一般般。就在我庆幸逃脱的时候,感觉手腕和腰上传来巨大的阻力。我的逃跑的姿势直接被打断,跟着这股强悍的力道踉跄着往后退。
直到坐在了沙发上。
刚坐下去我就被烫到似的,继续起身。
又被这力道拽回。
我哥近在咫尺的声音传来,是一道闷哼:“嗯”
不对。
沙发没这么硬,硬中带软的。
也没温度。
回想刚才的力道,我哥是整个人扑上。环住我的腰带着我回去的,我现在坐在他的腿上?
听到他的闷哼我又想站起来了,不是之前的想逃跑只是想少点重量压他。我毕竟一米八的个子,一百三十斤不到的体重。
压坏他怎么办?
然而我哥似乎察觉出我的意图用更大的力道摁住了我,左手环住的力气更重。和铁箍的似的,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好烫。
他把头略微抬起从后靠在我又肩头,我下意识的将头往左让出了一点位置。
不挤着他。
和我一样的却带着我哥味道的,那种淡淡的木质香气和热气萦绕在我的所有感官。
似乎连触觉都有。
我不动了。
眯起眼睛,这种完全被禁锢的姿势——还挺舒服。
我哥低低开口:“小也。”
操。
他声音很低很哑,被他这么一喊我直接软了,靠在我哥的胸膛上。略微急促的呼吸,鼻尖全是他的味道。之前我还能有点力气保持距离的。
他猜测我反常的原因:“有什么不能给哥看的秘密?是谈女朋友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抬头,热气喷在我的脖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瘫软着意识都有点迷糊。
行走的春药,行走的魅魔!!
我迷糊着,连反驳我没有对象都忘记了。
看我没有回复他,他还有点委屈的语气:“既然这样,那哥不看就是了。”
他委屈什么啊?
想起他说的是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看的秘密。只不过是我自己思想肮脏,一厢情愿。
短短几个字都遮遮掩掩。
他说不看我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哪怕他误会。那就误会下去好了,他就变成了他口中那个所谓‘女朋友’。我也不想让他发现一点异样,我不是没脑子的傻逼满脑子只有谈对象。
我知道这段感情一旦开启,就是开弓箭。
没有回头箭,不可能回头的。
我哥才26岁。
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我哥右手就立刻拿走了我的手机。对着自己的脸,开了。
操。
他手速真快,不亏单身26年。
我哥立刻伸远自己的手,我伸手去勾。我和他看上去体型差不了多少,到底还是青年和男人的原因吗?我只能摸到手机的边缘,别提抢了,完全受限。
他轻而易举的摁住我,认真的看着屏幕。
看完了之后没说话,手机塞回我手里。把脸继续埋在我的颈侧,这气氛我觉得逐渐尴尬起来了。
当然是我觉得,他没有。我准备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虽然很亲密,但我不太适应。
没想到他就这么闷闷的笑起来,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我后脖颈处裸露的皮肤。
太轻太软了,让人联想到嘴唇。
这一想法立刻激起了我的颤栗。
是嘴唇吗?
我不敢确定。
与人接触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少,实在分辨不出。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紧张,感觉脑子里有一千个跳跳虎在跳。
太吵闹了,太肆无忌惮了。所以就连同我的心脏,一下,一下。
血液泵的快速工作加速了我的血液循环,似乎连带着那份新鲜的爱意。也充斥着我的胸腔。
哪怕现在我哥说我幼稚,我也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了。
“阿也的哥哥。”
我哥读了出来。
其实我原本想写的是阿也的江毅。
哥哥和江毅,这两个称呼是同一个人没错。可感觉就是不一样的。一个喊出的时候仿佛时时刻刻在割磨我的血肉,顺带着将我那份难堪的见不得光的心思挖出铺在明面上。另一个称呼似乎只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和我性别相同的男人而已一样简单。
我连呼吸都不敢重,希望自己此时的存在感为零。我害怕我哥听到我那胸腔里有力快速的心跳,然后通过心跳来读懂我那份无法言语的心思。
老天爷,我究竟要如何阐述说明才能表达我的爱意与忠心而不让我哥觉得打扰呢?
我有点难过,小声的:“不行吗?”我不知道我的语气非常低落,低落到像是濒临死亡的重症患者最后呢喃的语气
“为什么不行?”他反问我,手抬起摁住我的胸腔。继续说话:“往后余生,我江毅,都是阿也的”
“哥哥”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要停顿一下,仿佛他在这一刻真的属于我。不是血缘关系的哥哥,而是普通的拥有和被拥有。
我突然就释怀了,也没有那么难过。
我才十八岁,第一次喜欢的人就是我的亲哥哥难免会疑惑迷茫。这种令人不齿的感情,在诞生的一瞬间注定就是死物。
我深知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美好。
彼此不离不弃跨越万难,哪怕分开很多年也会在结局解除所有误会在一起。没有那么好的事情的。这是现实不是,遗憾才是生活的常态。
我就当做他这句话是一种承诺,是阿也的,是我的。不论是哥哥还是爱人,其实我都可以陪在他身边。
哪怕是他结婚生子,儿孙绕膝。
他因为那份和我不可割舍的血缘,我哥的人生总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是他结婚时的婚礼上,我为他递上戒指。哪怕是我亲眼看着他和一个平凡的女人在一起,看他们共度乏善可陈无聊的一生。
似乎也何其有辛,毕竟因为这份血缘我真的能陪他很久很久。
不论以前,现在,以后。
我看过他的太多面,在他名为生命的画布上可能不是最深邃,但绝对是最大的一笔。
因为我始终贯穿他的一生。
“哥。”我垂下手臂,右手摸上他的右手。我哥的手翻过来与我掌心相贴,我从他的指缝插入。不知道是谁先用的力,我们的右手紧紧相扣。他似乎也在用力的扣紧我,借着这个动作来发泄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很浓烈的情绪,因为他捏的我手发疼。
一次简单的牵手竟然显得有些绝望,像是彼此漂浮不定的世界中最后浮木紧抓不放。
他回答我:“我在。”
“我爱你。”是那种超越亲情的爱,是想和你上床的那种爱。
我以为这句话说出口会有千斤重,然而是如此的简单。爱他似乎是我的本能,说出口自然轻松无比。
毕竟。
在我发现我爱他之前,我已经爱了他十八年。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对我突如其来的‘表白’搞的不知所措。但他显然没有想歪,只是回答:“我也爱你。”
我满足了,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拢起来。我要让这些带进我的坟墓里,不过那样好像就不可以和我哥葬在一起了。
他会知道的。
这样到了下面我应该怎么面对他?怎么在投胎的时候避开他的耳目去寻找一个可以好好爱他的身份?
这辈子我已经注定爱而不得了,下辈子可不能。真奇怪,我明明坚信唯物主义。因为我哥却相信了下辈子。
我们沉默了很久,互相染上对方的体温、味道。似乎一切都在交融,连同本就一样的血液也连同——那种心思。
大概是我情绪欺负太大,心中思绪也百转千回。到现在他的左手依旧放在我的胸口,见我半天不说话。他蹭了蹭我,开口:“宝宝,你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