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外公回来了!”加藤着弹了起来,走到屋外,果然满脸疲惫的岸本信史从外面走了进来。
“外公,你回来了!”加藤着上前接过了包裹还有西服。
“我去帮您将饭菜热一热!”美羽着匆忙走进了厨房里面。
“这么晚了,都没有睡吗?”岸本信史摇摇头,几瓣樱花从他的头上落下。
加藤笑了笑,将衣物放好,然后问道:“黑木重德先生的身体还好吗?”
“劝他一心休息,但却被拒绝了,而且坚持着在医院里面接见来访的群众,晚上的时候还固执地要求我们将其送回家中,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我也曾经接触过医术,黑木君大约是已经日薄西山了!”岸本信史叹了口气摇摇头:“得知我代替他参与东京第一选区的选举事情之后,他更是感觉到愧疚,对不起公产党,于是带着病体帮我出谋划策,嗨!黑木君大概是时日无多了啊!”
“您被确定为东京第一选区的候选人了!”加藤惊喜地问道,他还没有忘记帮助自己外公拿下大选的承诺:“这个第一选区到底包括哪些地方呢?”
“千代田、港区还有新宿,所谓的第一选区就是由这三个地方组成,按照最新的规定,要从这块区域选出三名议员!”岸本信史解释道:“这个地方的选举形势有些严峻,所以原来准备让黑木重德这位党内大将担当的,但是他的身体出现了情况,因此德田总书记便让我替起来。”
“千代田、新宿吗?”加藤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区域都是很复杂的地方啊!
“清源,你可是曾经过要为外公赢下选举哦,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美羽笑着道,双手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过来。
“选举是我党的事情,怎么会需要清源插手了!”岸本信史摇摇头,美美地吃了一口。
“外公,虽然我的力量很弱,但是给您一帮助却是可以的吧?”加藤有些不满地道:“事实上,我已经在向公产党提供帮助了,难道外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日美新闻》每天都有很大的篇幅在介绍你们公产党内的领袖吗?”
岸本信史头:“你的倒也是,《日美新闻》这份报纸我看过了,是一份很优秀的报纸!最近更是有不少介绍公产党的内容,上一期是宫本显治的,并且了他在文学方面获得的成就。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的秘书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见他偷偷在看了,而且还是满面笑容十分满意的样子。”
岸本信史将面碗放下,然后很认真地道:“不过清源,我对你们报纸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你们对待公产党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而且缺少时事性!”
“时事性?”加藤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并不仅是你们报纸出现的现象,现在日本大部分的报纸都存在的情况,包括我们公产党内部也存在这种思想,他们将公产党视为英雄,宣传为在狂热的战争年代敢于坚持真理的志士!这种报道的确对于目前的公产党是十分有利的,但是我们更希望被关注的是公产党的政策,公产党现在的情况,而不是以往的功劳簿!”
岸本信史不自觉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子,如同表演讲一般地道:“在举国被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蒙蔽了双眼的时候,公产党能够保持清醒,坚持做斗争而绝不屈服,这的确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总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总是夸耀着自己曾经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我们是公产党,公产党坚持真理、为人民服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有值得夸耀的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并且,比如野坂参三同志,他已经在党内会议上提出了这个观,认为当前我党的宣传方针出现了一个错误,就是将日本公产党渲染成了道德上的楷模,这其实是错误的!公产党,他就是一个政党,同那些自由党、进步党形式上没有区别,我们的目标也是为了取得全国的政权,一旦我们被视为道德楷模,这对于我党以后的政策肯定会造成很多的影响,容易受到不必要的攻击,所以,清源!”岸本信史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外孙:“能不能请你帮我们一个忙,从今天开始,在宣传我们党的时候不要再提以前在监狱之中斗争的那些事情,你可以多写写我们党最新的政策,可以吗?”
加藤想了会儿,终于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外公!《日美新闻》是一家商业报纸,我们不是公产党的党报,不是你们的宣传喉舌。我们报纸的选材、内容只能由我们办报的主旨与读者的需要来决定。日本人对公产党感兴趣的地方是你们如何在那个军国主义思想弥漫的时代同整个日本作斗争的过程,而我也认为这种事迹也是最能教育日本人,让他们反思战争,反思军国主义的!因此我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们报道公产党的内容仍然将围绕在这一主题之中。所以,没有帮到您的地方,请您见谅了!”加藤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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