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问道。
一个香堂,不是说散就散的,正常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仙家存在,香堂就不会散,老齐太太的香堂还有七八位仙家在,怎么会散?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在哪都行得通,仙家更是如此!”王寡妇有些感慨的说道。
说白了,老齐太太快到寿了,她是一个孤老太太,没儿没女的,她一死,香堂就算是散伙了!
“她要是走了,留下一堆老弱病残,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仙家的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残忍!”徐老楠叹息一声,看起来感触很深。
我没搭腔,我那天叫老齐太太奶奶,一是老太太岁数到了,当我奶奶绰绰有余,二是遇到年老的,怎么也得有点礼貌,三是想着套出点话,没想到这一声奶奶叫的,好像真的弄回来一个奶奶!
二十分钟后,酒菜上桌,干了第一杯酒后,我才稍稍回过了神。
酒是酒坊烧的五十度苞米酒,杯子是二两半的玻璃杯,一杯酒下肚,话匣子都打开了,就连赵亮的话也多了起来。
徐老蔫说的是前些年出黑时碰到的一些怪事,当然了,如果放在现在,那都不叫事。
王寡妇讲的都是哥们义气,颇有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气,酒杯也是频频举起,喝到最后,我们都多了。
我唯一记得的便是,王寡妇搂着我的脖子,对我说:“以后咱们姐俩合作,钱要大把的赚,肉要大块的吃,酒要大口的喝!”
“醒醒,醒醒!”
喝醉的感觉很不好,头好像炸了一样,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细碎的声音。
“谁啊?”
我勉强问了一句,眼睛依旧没睁开,意识也有些不清楚。
没人回答,我的头却被抬了起来,一种带着怪味的液体灌到了我嘴里,我下意识喝了两口,嘴里的干涩感消失不见,胸口也似乎不那么烧的慌了!
我又喝了两口,眼睛也跟着睁开,入目的便是一只秃毛狐狸,和它那双浑浊的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倒不是这只狐狸有多凶,而是它太丑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狐狸,它脸上的毛基本掉光了,身上残存的毛发也呈现出一种灰白色,胸前还有一道如同蜈蚣般横斜的伤疤。
“醒了?”
见我睁眼,她对我身后来了一句,我这才感觉到,我脑袋上还有一双爪子扶着。
我立马回头,见到的是一只丑到极点的黄皮子,那张脸好像被泼过硫酸,一根毛没有不说,有一只眼睛还是瞎的,被肉瘤糊上了。
“醒了啊?”
她呲牙对我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带着缺口的破牙。
“醒了!”
我下意识的点头,脑子还有点懵,扫了周围一眼,没错这是王寡妇家。
王寡妇仰面睡的正香,呼噜打的震天响,徐老蔫趴在她的怀里,手搭在她的胸上,就好像一个孩子在搂着妈妈睡觉。
赵亮躺在另外一头,蜷缩着身体,眉头紧皱着,他的心里藏着事,小薇一天不救回来,他一天不会安宁。
桌子上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啤酒瓶子,昨天晚上,我们四个,一人喝了将近二斤白酒,四五瓶啤酒。
想着想着,我又有些愣神。
“还没清醒?”
狐狸有些不确定,伸爪从身上的布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奔着我的嘴伸了过来。
“干什么?”
触碰到瓷瓶的一瞬间,我向后退了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这只狐狸和黄皮子,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们没恶意,这是醒酒的!”狐狸指了指手里的瓷瓶。
“你俩是干嘛的?”我狐疑的看了这俩一眼,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可以确定,这俩家伙打不过我。
单单从外表看,这俩家伙给我的感觉便很弱,在加上那副尊荣,明显是受过重伤的,没死算她俩运气。
“请你走一趟!”
狐狸先开口了,她一边说还一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上哪?”我问道。
“不远,就在村头!”黄皮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