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茵不解地皱眉,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她翻过教案本写满的一页,在新的一页上写下了下一课的标题。
贺知延的钢笔很好用,她快速地写下几行字,书房的门便又被打开。进门的人再次坐回沙发上,手上多了一份文件。她似乎正翻着手中的文件,纸张翻页发出声响。
她抬头看了看,将立式灯柱的光线调亮了一些,让灯光足以辐射到他坐的位置。
门又被敲了敲。
贺知延翻过一页文件,眉头拧着:“进。”
乔裕推门进来,先是礼貌地对芜茵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沙发上的贺知延。他轻咳一声,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要在这里汇报行程安排,但还是看着备忘录开口:“贺总,八点钟您还要和周小姐一起用餐,周小姐打电话来说会提前到几分钟。”
贺知延低着头看膝上的文件,余光却扫向书桌前的人:“知道了。”
芜茵像什么都没听到,手中的笔不停地动。这一课的教案有些内容她不太确定,于是将本子合起来放到了一旁,拿起了垫在下面的行测5000题。
上一次文化常识错的几道题还没有改,她找出答案铺到一旁,握着红笔在错题旁边打了一个三角号。
贺知延捏紧了手中的文件,一边瞥她,一边开口,提高了音量,语气依旧冷冷的:“哪个周小姐?”
乔裕迟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答道:“是夫人说过的周小姐,后面的您的行程很满,这次相亲见面只能安排在今晚了。”
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瞥着正在奋笔疾书的人。
【今年是癸卯免年,以下关于兔子的描述错误的是
A、2035年是乙卵兔年
B、免尊、白釉免、青玉兔镇纸都是西周出土文物
嫦娥三号、四号月球车,都是“玉兔号”
D、唐代蒋防《白兔赋》描述免子为:“皎如霜辉,温如玉粹。”】
“茵茵,今晚我就不留在这里陪你了,”他看向她,声音一顿,“你也听到了我今晚有事。”
芜茵在题干旁边写下了答案,闻言抬起头。她刚刚没注意他有什么事,迷茫地眯了眯眼,随后应付着点头:“好,那我锁房间的门了。”
乔裕看向他手中快被攥烂的文件,忍着没有出声提醒。贺知延沉默地站起身,将文件丢到他手中,走到书桌前看向她手中的笔。芜茵被他挡住灯光,不由得皱了皱眉,抬眼便撞入他的眼眸。
“…你不是有事吗,”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眨了眨眼,“还不走吗?”
听起来像巴不得他快走一样。
贺知延扶在椅背上的手猛地收紧,低头看着她平静淡然的神色,声音像是克制了才从喉咙中发出来:“你不问问我什么事?”
芜茵不知道他又在无理取闹什么,皱着眉放下手中的笔,温声道:“什么事?”
他准备掐她脸颊的手硬生生忍住,冷冷地看向她正在写的题目,转身向门外走去。乔裕站在原地,尴尬地对着她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走到门外。
楼道中的空气很冷,贺知延要去拿烟的手停在了空中,背倚着墙将手中的烟盒慢慢揉成一团。乔裕不是察觉不到眼前人糟糕透顶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抬眼:“贺总,那和周小姐的见面还要不要……”
“推了。”
他沉默抬眼,松了松脖颈间的领带,将揉烂的烟盒一并塞到乔裕怀中:“你去把书房的电闸关了,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