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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不知那是什么时候,是今年的事,还是去年、前年、几年以前的事。

不清楚是真实还是虚假,所有都很凌乱。

怀里的阿帕基只是一具早已腐化了的烂肉,一层层的皮与筋堪堪挂在骨头,一些化作了水,软黏黏的肉,正在孵化密密麻麻的虫卵,以及他掉出来分不出是什么部位的内脏。

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在想什么。

可能什么都没想。

什么也不记得。

只是单纯目视自己被刷满血液的手,感受世界的摇晃,与阿帕基尸身融化后的包裹。

乔鲁诺在捏你的手心。

等你回了神,阿帕基已经不在你怀里,他没有死掉,还好好地站着,除了白色的西装上有几些血迹,伤口已被乔鲁诺的能力治疗完好。

『你的手怎么这么抖?』

乔鲁诺把握你的手腕,拇指在你手上的皮肤巡视按压,又抬起眼。

『……不要哭。』

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擦在你的脸上,有湿湿的,可你没觉得自己在哭。

『你没受伤,是被吓到了吗?因为看到了很多血,你晕血?』

他问你,你轻轻摇头。

乔鲁诺没再说话,望着你。

你开始发散、放空。

感觉很累。

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

脑袋里什么也转不动,被电麻了,噼里啪啦闪着电火花。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还在那栋楼里吗?还是在乌龟房间里。白白的,白到发亮。

乔鲁诺突兀地握紧你的手——从掌心处隐隐传来被撕裂的触感,接着是左腿——疼痛源自于曾经被黄金体验治愈过的伤口,那些地方又仿佛隔着一层近乎绝缘的毛玻璃,连感知自己身体的疼痛这样的印象,都显得极为模糊。

身子摔倒了。

跌破圆弧状的地平线,白光乍退,自己回到了那一晚,一切故事的最初、听闻海岸敲拍的那道路。

身体被喝醉酒的人推进那辆面包车,他在撕碎你的衣服。

自己的身体在被强奸。

拳头与巴掌接二连三数落自己的身,你却没有任何感觉,仅仅在一旁看着,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意大利人一样,冷眼旁观自己的肉体被一名壮汉欺居身下,被侵犯、被强奸。

没有棕毛先生,没有阿帕基,他们早就死掉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救或是不救,有意义吗?

死还是不死,有意义吗?

痛或是不痛,有意义吗?

如果不能在下一秒杀掉普奇神父,如果不能让你在下一秒回家,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你还是要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时刻,重新来过。

还是要痛,还是要煎熬,还是要度过相同的时间,做相同的事。

有意义吗?

自己的行为有意义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个人类呢?

如果没有这颗心,没有大脑,就不会产生感觉,不会感到疼痛了吧?

意义什么的,就不会再去思考了吧。

……

……

…………?

有谁在叫你。

眼睛的幕帘拉开,白光敞亮,投进这双接触世界的眼睛,你这才有了意识,刚刚的自己在做梦。

他们说着什么。乔鲁诺、布加拉提、纳兰迦、阿帕基,米斯达在外面。你听了一会,渐渐转动大脑。乔鲁诺认为你原本的腿部零件有问题,于是换了一个补全你的腿,这次你的身体没有排斥反应,不再痛了。

他们向你搭话,问你现在怎么样。你只用眼睛看着他们,嘴不动。

哪里也不想动。

『又不能动了吗……』

布加拉提动作轻缓托起你的脸,阿帕基则在后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定是被吓着了!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啊……』

纳兰迦的声音喊着。

『为什么要邀请她来呢?她其实对黑帮的世界一点兴趣也没有啊!』

空气变得沉寂。

『我没想到这会对她打击这么大,是我的失误。』

布加拉提语调沉重,轻拍你的脸。

『能听见我说话吗?别怕,等一下就送你回家,不会有人伤到你。』

“……”

你没觉着害怕。

并不是不可以动,只是单纯不想动而已。

没有行动的理由。

放任自己的躯壳躺尸,放空的思绪飘渺如水流、如云烟,不明时间之流逝、空间之形体,对一切无知无觉。

直到有谁进来,将你抱起,搬上柔软的床铺。

呼吸。

你听到了属于生物的呼吸。活着的,生命。

细胞在分裂、增殖,氧气充斥在呼吸之中,接着是闪电霹雳烧穿了云瓣,太阳迸吐出火球,大地的血脉在鼓动。

地脉的岩浆是生命之血,炙热的火,是猩红之血。

碳烤鱼。

严厉的高温令你意识不清,飘忽的意志无从扎根,你紧咬牙关,汗水在浓烈的腥红色之间蒸发。

“很难受吧?”

熟悉的声音。

温柔的,又低沉,子安武人的音色。

dio。

迪奥·布兰度。

他还是半倚在那张奢华昂贵的床上,相隔模糊不清的迷雾与透明的水。只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深色的皮肤,白色的头发,依稀眼熟。

你不认识这个新出现的人,但你仿佛早已认识他。

头脑发痛,总觉这是一个重要的人,你需要知道他,必须知道。可是无论如何,你都想不起来。

“被真我的火焰灼烧,如果不是拥有绝强的意志,没有人会在这样的苦难之焰中存续。”

“dio,那个人是……?”

“是我们的新朋友。”

dio自床上坐起,不明字意的书本被他放置一边。

“去吧,普奇,用你的白蛇将她的disc抽取,她就不会再如此痛苦了。”

“……”

深色皮肤的人离开床榻,向玻璃地面的这端靠近。停在迷雾水岸的边缘,他伸出手——

不行,不可以。

你猛地撑起身子,试着远离他。

“为什么要逃离,我们这是在帮你……”dio似在疑惑,嘴边浮现起自带危险气息的微笑,“帮助你获取早已远离你的安心。”

不行——

心脏极深处发出骤然的鸣响,它在抵抗即将袭来的未知的危险。痛苦是你的,即便痛苦,那也是独属于你的东西。

属于你自我的一部分,不容他人随意摘取。

被唤作普奇的人紧扣你的手腕,你跪在跌跌荡荡的水面,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内心抽离。

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握于他的掌中。

燃烧不再。

坚硬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没有意想之中玻璃的坚硬与冰冷,而是柔软却又蠕湿的枕头被榻。

『醒了啊。』

与dio质地相似的金发,脸庞比起dio更加稚嫩,这样一名少年趴在浸满蠕虫血液的床边,脑袋从他陷入软棉床垫的双臂之间抬起,眼神尚且迷离。

他方才应该是睡着了。

你把自己认识的人物清单拉出来,一一对照,眼前这个人是《jojo的奇妙冒险∶黄金之风》的主角,乔鲁诺·乔巴拿。

记忆有些混乱。

刚刚究竟是做梦,还是又一场时空穿越?

你的下一个目标恩里克·普奇神父使用他的替身白蛇,抽出你的disc。disc分为记忆disc与替身disc,可你本就没有替身,记忆也未丧失。

他抽出去的光碟是什么?

不存头绪。

那只是一场因由焦虑而引发的幻梦,也许。

乔鲁诺揉揉眼睛,问你肚子饿不饿,他可以帮你搞点吃的。

不想吃,没胃口。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布加拉提让我在这里守着你,如果再疼的话,我再帮你换。』

“……”

你默默看着他。

『……或者你还想再睡一觉?没关系,有我在,你放心睡。』

“……”

你没有闭眼,亦没有声响。

乔鲁诺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地望着你。

他不会在你这里得到回应。

如同你一直以来都得不到回应。

从过去到现在。

从今往后。

永远。

『那么我去客厅打游戏了。』乔鲁诺起身,『如果有需要,请叫我。』

你默然望他。

乔鲁诺与你对视几秒,移开视线。

『波鲁那雷夫先生,如果发生异状,请及时喊我。』

『没问题。』

耳朵钻进另一道声音,你抬起眼,才注意到床头桌上趴着一只绿色小乌龟。

说小,也不算小,只是相对于人类的身躯,乌龟的体型算小。

想这做什么呢,又没有意义。

你停止了思绪。

乔鲁诺离开房间,关上门。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他经常玩的那款游戏的bg。

你又发起呆。

桌上的乌龟说起人话,意大利语,你呆着眼,不知道它后面一大堆说了什么。

渐渐的,它不说了。

又睡一觉,不知有过去多久。窗外漫天猩红,冰冷的血雨,你不知是炙热的燃烧难以忍受,还是冰凉的湿黏更令你难受。

你从湿答答的被窝里坐起,乌龟再一次开口,你没有听。

双手摸上自己的脸,干燥的,没有血,没有化妆品。妆已被卸掉。礼裙还穿在身上,你拉开裙领,乳贴也在。

下了床,打开柜子翻找。乌龟问你找什么,需不需要帮忙?你找出自己的干净睡衣,起手脱掉自己身上的礼裙。

『喂……!等……我……好歹是一个男人!』

乌龟的声音慌慌张张,你产生几分疑惑。

『你是一只乌龟。』

“唔咕!”乌龟被打击到似的,『就算是只乌龟……也是雄的!』

你面无表情揭去自己胸前的乳贴。

乌龟呐喊∶『请住手!』

『波鲁那雷夫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房门被猛地推开,乔鲁诺话语说到一半,堵在嗓子眼里。

他张大嘴巴,愣愣看着你,『非、非常抱歉。』

门被立马关上。

乌龟静音,你换好睡裙,坐回床,倒下去。

『小姑娘……你这样子、不太好……』

乌龟絮絮叨叨,你说english。

它问什么?你说english。

乌龟波波好愣一阵,才明白你是让它讲英语。

波波换英语,苦口婆心地道,你这样没有防备,很容易被坏人骗,巴拉巴拉巴拉。

你说四个七。

波波的唠叨卡壳,说啊?

你说自己今年二十八。

『……女士您看起来非常年轻,只有十八岁。』

波波立即改了称呼,连忙为自己的误认找补。

无言,你习惯了。

乌龟波波做起自我介绍,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变成乌龟前是一名法国人,喜欢各种体育运动,最喜欢金色,最喜欢的电影是《少棒闯天下》。

你沉默。

波波还在哔哩吧啦。

称不上讨厌话多的人,与你比起来,任何人都可以称之为话多。一直以来习惯周围嘈杂的热闹,可若是要你去回应,你不想回。

热闹是别人的,不是你的。

你坐起身,耷拉双肩,换个姿势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它自我否认,它绝对不是一只乌龟,你肯定它就是。

『你是乌龟,我是鱼,我们都是水生生物。』

『……鱼?』

『我是来自咸鱼星的外星鱼。』

『请不要擅自陷入非人的妄想!』乌龟波波呱呱,『而且乌龟并非水生生物,它是陆地爬行生物!』

『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

你∶……

反正都在水里游。

『等等,你这不是能说话也能动吗,之前为什么——算了,你不想说也罢。』

为了不再让乌龟波波呱呱唠叨,你决定解释一下。

『人的行动由因果导向。我的行动改变不了任何果,所以干脆不动因。』

『等等,你的意思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就不动不说话,不吃饭也不喝水?』乌龟眼皮抽抽,『不吃饭不喝水人会死的啊。』

死了,又怎样?

你默然看着它。

没有人会记得你,记住也没有意义。

反正是一团空气,无人会在意空气怎样。空气是不是死的都无所谓,你自己都不在意。

乌龟波波又开始唠叨,什么不要酱紫啦,大好人生等挥霍啦,介么多帅哥等你玩巴拉巴拉。

你沉默看着它。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变成熟稳重了。』你道,『结果只是徒增年龄,话还是这么多。』

“嘎?”

『你忘记了吗,那个叫妮娜的女帝,你同她说了差不多的话。』

『被女帝寄生的乔瑟夫多次从你身边经过,你都被妮娜引走注意,愣是次次都错过。』

『你怎么会知道?!』乌龟波波哑然,嘀嘀咕咕,『吃一垫长一智,我已经知道美人为陷,不会那么轻言上当。』

倒也是。

『喂,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不,你不是替身使者,你看不见替身。』

乌龟波波自言自语,你支起下巴。

『便器,舌头,舔。』

你吐出几个单词,乌龟波波呆愣几秒。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啊——』

乌龟大破防。

你瞥着它,继续讲。

『行李太烂被当做乱丢垃圾要罚款,用手语比‘内裤看光光’,被胸大的女人捡回家就沉迷洗澡完全忘记自己被替身攻击……』

『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如果那些黑手党知道了这些事……会怎么看待你呢?』

“哦啊啊啊啊啊——”

『还有……你为自己的妹妹复仇,为了不耽误别人的人生而放弃自己的爱情……你为什么要去打dio来着?忘记了。』

你正数有关波波的剧情,却因为没有翻笔记,细节记不起来。

『知道得真多啊……』乌龟波波语气震撼,『你是预言家吗,占卜师?』

你还在用装满水晃荡的脑袋瓜回忆剧情。

『不够。』你说。

“啊?”

『倒吊人死得太轻易,为什么坏人都死得如此轻巧?』

『他奸杀了那么多人,就应该被强奸那么多遍、被虐杀那么多遍。』

『不够,还远远不够,应该将他复活,再重新杀他,再复活,再杀,再复活,再杀,再复活,再杀……』

“喂!”

乌龟的声音唤醒了你,你缓慢眨了下眼,睫毛被血水黏在一起,你揉揉眼睛,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床铺是虫子的温巢,你不想动。不愿躺下去,地表是蠕动凹陷起伏的巢穴,你也不想站起。只能这般拘束地坐着,那些虫子在你身上爬。

“恐龙……恐龙……”

你无意义地喃喃低吟。

“啊?”

“胖次看光光……”

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虫子。恶心。虫子恶心。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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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159265357585960……

火龙果番茄西红柿圣女果菠萝凤梨南瓜苹果香蕉蔬菜……

菜鸟……打游戏好菜……不想炒菜……青菜……左青龙右白虎朱雀玄武……

你抬起头,绿色的乌龟。

拿起乌龟波波。

“what?are?you?dog?”

“你是玄武。”

你暗淡的目光紧盯着它,双手摇晃它,“快给我变。”

“what?are?you?talkg?about?!”

你不顾乌龟波波的挣扎,执意要它变。

“help……giorno!”

“sa?è?sues?”

被波波召唤而来的乔鲁诺推开门,从你手中夺走波波,你抓紧他的手,要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她突然就这样了,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好像是汉语。』

“玄武变身,变身。”

你使出吃奶的劲,掰乔鲁诺的手,乔鲁诺也使出劲,不让你夺走乌龟。你们一来二去,想要的无法实现,焦虑得不到缓解,你哭了。

『啊……别哭……』

乔鲁诺立刻松手。

“……喂!”

波波在你手里惊叫,被你上下晃,你叫它变,可它就是不变。

为什么不变?为什么不变?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能满足你?

你算什么?你算什么?为什么都这样对你?

『不要哭,到底是怎么了,还在害怕吗?』乔鲁诺抬起手,又放下,抽出床头的纸沾你脸上的眼泪,『有什么困扰告诉我好吗?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还在坚持让波波变身。

『别这样。』

乔鲁诺又一次抢走你手里的波波,放到桌上,又将你按床上,叫你冷静。

你推他,他不松手,你握起拳打他的胸,他叫你冷静点。

越是叫你冷静,你越是挣扎,越是哭。

『她是不是惊恐发作?』

『什么?』

『之前我就觉得,虽然我不了解这个人,但她的眼神、神态还有一些反应,像是焦虑症或是精神分裂。这类病患比正常人更容易受到刺激,有时不是发生在外界,而是在患者的内心。』

『你是说她有精神疾病吗?』

『是不是我不确定,最好还是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拿枕头砸向叫你去医院的波波,不要去医院,你讨厌医院,讨厌,不想交流。

『请冷静一点。』

『乔鲁诺,和她说这个没用,这个时候没有自控能力,你得安慰她。』

『安慰?哪方面的安慰?』

『呃,小伙子你可别想歪,只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就可以,随便说点什么……聊聊天,或者给她顺顺气。』

乔鲁诺坐下,一手还是按着你身,另一只手上下抚摸你的后背。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容你摇头拒绝,他自顾自给你讲起《莎士比亚与四十大盗》,听到莎士比亚拿着阿拉丁神灯给失眠的国王讲《威尼斯商人》,你小脑一阵萎缩。

什么故事集套娃。

听完《威尼斯商人》、《奥赛罗》、《哈姆雷特》……乔鲁诺说他要去喝点水,此时你的理智恢复,告诉他不用再讲了。

你对这些名着实在没兴趣,不如看动画片。

于是你们去客厅用平板看动画片。

乔鲁诺没见过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你给他介绍功能,点进内存看自己下载了哪些。

手指一划,刷出一堆色图。

你∶……

乔鲁诺∶……

你不记得自己何时下载过,很明显是霓虹本子,有可能是妈咪室友借用你平板时候存的,也可能是妈咪室友让你帮忙存图包,而你解压了。

总之,手指划拉五下,屏幕预览也还是满屏色图,你扶额,退出去找视频软件,只看视频。

结果你的视频软件也没能幸免。

到底是谁用你的平板看这种视频还下载,难怪内存会不够用!

『就这个吧,我没看过这个。』乔鲁诺指向那张色色的预览图。

你∶啊?

你说这是十八禁的,乔鲁诺说没关系,意大利不管这个。

『真的吗?』

你没读过意大利的法律。

『真的。』

他言之凿凿。

那就看吧。

这是一部全日文未汉化的动漫,你半懂不懂,女主角是个学生,与同学参加漫展遇到一名美少女,两人一见如故,加上联系方式,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直到某次两人一起去泡温泉,女主角才发现,自己的新闺蜜其实是女装大佬……

之后就是表面上两人是闺蜜,但每次一起约着出去玩,又或是邀请对方到家里,最后都会变成做那个……

这个故事开展你不懂。

每集只有十多分钟,看到第十二集,这次她们在摩天轮上嗯嗯啊啊,你呆滞着,感觉整个地球都成了她们的游乐场。

仅有十二集,连续播放完自动退出。同系列除了女装大佬还有学生、消防员、和尚、上司、警务员……几乎没什么剧情,一言不合就开啪。

好无聊啊……

你扭脸瞧乔鲁诺什么反应,他没什么反应。

乔鲁诺也转脸,看你。你问他好看吗,他再度看了眼还在嗯嗯啊啊的高清无码视频,说还行。

你一脸抑郁杰尼龟。

乔鲁诺补充说这不是他喜欢的,你恢复表情,道自己也不喜欢,那就换片了。他说换吧。

视频里除了一些电影和小视频就是《jojo的奇妙冒险》,你后悔当初没多下几部动漫。乔鲁诺指着《黄金之风》问这是什么,你点进去。

“……”

乔鲁诺看完了第一集。

第二集自动连播,你跟唱主题曲《fightg?gold》。

“梦を缚り付ける(束缚梦想的),重たい运命(さだめ)の意志に(是沉重宿命的意志),まるで押し溃されて(仿佛被压垮一般)~”

『难怪你知道我在哪里。』乔鲁诺喃喃道,『难怪你知道那么多事。』

你边唱边像海草那般摇晃身体。

现在的自己是一根海草。

你问乔鲁诺要不要吃饭,他说吃。你问他要不要吃海草,他疑惑半秒,犹豫着说吃。

于满是血与肉团的冰箱里找出长满眼珠与虫子的胡萝卜,放在菜板上,举起菜刀,剁下自己的手。

你的脑内闪出鸣响。

『你在干什么?!』乔鲁诺跑过来,抓伤向外喷血瀑布的手臂,『你——』

他止住言语,拿起萝卜叶,贴在你的伤口处,你猜他刚刚可能想说你有病。

新的左手长了出来。

乔鲁诺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自己是一根海草。他不能理解一般看着你,你说自己是一根海草。

他恍然大悟。他深吸一口气。

『不吃海草,我们吃点正常的。』乔鲁诺自行打开冰箱,向里凝视,片刻后,『我不想吃鸡肉。』

你问没有别的肉吗?他说没有,你说出去买吧。

于是你们出门买肉。乔鲁诺带上乌龟波波。

门外还是那番地狱的场景,但你已经习惯。血色的世界,如同身处在巨大生命体的内脏,脚下是伴随呼吸一起一伏的肉壁。

每隔几步就会有巨型蚂蚁巢一般的虫血,行人与物体恍惚,你只能窥探到几分重影。

心中并未产出恐惧,只是单纯被满空气的血腥味熏得胃里恶心。

地面在晃动,双脚自然踩不稳,摇摇晃晃,倒不至于摔倒。

到了商场,你分不清架子上有什么,有的能依稀辨认出几分物体的雏形,其余全都是肉瘤与眼珠的组合。标牌也净是扭曲从未见过的文字,不明释意。

你记得买肉的区域在哪,领乔鲁诺过去。但你不知道,身处在这样的幻觉,自己对于真实的记忆与认知,还能坚持多久。

『你想做什么菜?』

乔鲁诺问你,你打字。

『你想吃什么?』

『我……嗯……我不知道你会做什么。』

『那你帮我拿点火腿吧,我简单做。』

“?”

乔鲁诺看着你,随后伸手拿起一团爆脓浆的不明物体。

『这个?』

你并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火腿吗?』你打字。他翻手反复确认,说是。你点头,示意买。

乔鲁诺拿着这东西原地站着看你,好似脑袋宕机。

他转身去结账,你跟在他身后,负责掏钱。

收银员是个长满肉瘤的巨型胖子。

回去的路上,你发现自己分不清路人。

乔鲁诺不见了。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满眼的红色,行走的巨型肉瘤,它们全身都镶满缺失眼皮的眼球。

罢。就,这样吧。

死了算了。

心里这般想着。

一团巨大的肉块接近你,抓住你的手,你向后退,挥舞手臂想甩开它,对方叽叽咕咕,你根本听不懂。

“n……a……nan……j……i……a……”

纳兰迦?

眼前画面变化,抓你手腕的人是纳兰迦,他的身后还有米斯达、阿帕基、布加拉提,乔鲁诺也在,他手里还握着那条冒白浆的不明物体。

『你认出我了吗?』纳兰迦闪动他明亮的眼睛问你。

你点头。

布加拉提说一起吃晚饭吧,有隐秘的私人包间。你点头。

你不明白一起吃饭的意义、去私人包间的意义,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意义。你的想法没有意义、感知没有意义,语言没有意义,文字没有意义,血没有意义,肉瘤没有意义,虫子没有意义,活着没有意义,死亦没有意义。

你不知道自己会被拉去哪。纳兰迦拉着你,你的身体摇摇晃晃。有时你跟不上自己的壳,稍作恍神,身子就被他们拖出几百米。

『我感觉自己像条狗。』你用自己的身体说,『手臂是一条锁链,拴着我的脖子。』

他们都扭头看你。

米斯达说,你能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人?

你默了好一会,问,人是什么?

你开始变得丧失。

你开始变成丧尸。

也许自己从许久以前就是一具尸体,只是有一团虚无缥缈无从归息的游魂,成了这副壳子的寄居蟹。

他们没有答案。

沉默着坐下吃饭,你如往常一样,使自己的存在感消失。不断吞咽那些软糯的大脑与肉块,他们聊着天,调侃来到你身上。米斯达对你表过白,布加拉提也对你表过白,你很讨人喜欢。是个男人都会想与你睡一觉,布加拉提与米斯达都和你睡过。

你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他们睡过觉。

布加拉提愣了,『今年的事,你忘了吗?』

你茫然。

『我们还谈了恋爱呢,你不会也忘了吧?!』米斯达嚷嚷。

你想了想,『好像谈过。』

『好像?!』

米斯达瞪着你,你无动于衷。

『那我们一起去旅游呢?一起爬山……还有,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纳兰迦握紧叉子,他的肢体在用力,表情却很是可怜。

『爬山……』你看着他,『有,嗯。电影……什么电影?』

纳兰迦说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个你记得。

『你的记忆很混乱吗?』

阿帕基问你,你说是,不算是,只是记性不好。

他说你这个不好也太不好了。

『你会不会是受刺激,大脑出问题了?』米斯达摸摸下巴,『挂个脑科看一下比较好吧?』

『挂精神科吧。』

『你是在说她有精神病吗?!』

他们商量着,又吵起来,就好像你是一盘在桌上等待点餐的菜。

你推开桌子,起身离开包间。

布加拉提从门后追上来,按住你的肩。他将你抱进怀里,问你要去哪。

他说吃完饭就带你去医院。

你不想去。

不想重新与医生交流,不想被判为精神病住院,不想吃那些副作用严重的药,你不想再承受多余的痛苦。

『拜托,说点什么。』

布加拉提抬起你的脸,逼迫你的目光游荡在他的身。你发现他变了,他的脸上多出几些从未见过的愁绪。

『就算你不愿意、有所不满、讨厌我的安排,你骂我也好、冲我发脾气,别什么都不表现。』

可是你只是不想去。

其余什么也没有。

吃完那一盘,恍惚着上路。米斯达说你现在特别像《着魔》里面的伊莎贝尔·阿佳妮,看着十分可怜。

你感到反胃。

他们宛如一群屠夫,他们是黑手党,押送你去服刑,他们要砍掉你的头。你慌乱地逃跑,空中响起轰炸机,可待你回过神,哪有什么轰炸机。黑手党不见踪影,你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

膝盖跪在地上,结结实实接触到了地面,可你却觉得,自己飞在天。

自己好像在做梦。

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楚。

你看见青春期时的自己,因为做不完每科两套的卷子,不断扇自己耳光。

眼睛为你关上身体的窗,锁上意识的门。

再一次醒来,你发现自己躺在软乎乎的被窝,但不是你的房间。

没有血,没有肉块,有少量的虫子,蠕动蠕动。

趴在床边的人抬起头,不是乔鲁诺,是纳兰迦。

『你醒了!』纳兰迦对你扬起灿烂的笑脸,『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要不要喝水?!』

“……”

你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

『哦,你晕倒了,因为现在还有些危险,所以把你带到了这里……别担心,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有我在,很安全的!』

『从你晕倒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你,中间米斯达过来和我换班,一共过了三天。』

纳兰迦叭叭说完,看了你一会。

『别担心!面包店那边已经请好假了,你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那个什么神父是吧,我们会帮你干掉他的!这样你就能回家啦!』

是布加拉提告诉他们的吗。

『是……那个……医生的催眠!对,催眠术!当时你晕倒之后先去了医院,医生给你做了检查,医生对你使用催眠术,你什么都交代……说啦!』

纳兰迦的眼神飘忽不定,你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编。

真有催眠术这种东西吗?——好吧,替身能力都有,穿越时空也有,催眠术这种不稀奇。

至于他们了解到何种程度,你不想知道。

无所谓。

就这样吧。

『放心,不会逼你吃药的,除了吃药还有别的方法,之后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渡过难关!』

……

『所以……不要再做傻事啦……』纳兰迦眼巴巴看你,轻声道,『要好好活着啊。』

……

你闭上眼。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交流。不与他们对话。偶有交流,就是一起打游戏。

他们不允许你动刀具,你不能做饭。房子内尖锐的物体都不在,尖角都被裹上海绵。

大致能猜到医生同他们讲了什么,说你有自杀倾向,不然就是自残。

总之,一定要有一个人待在你身边,如果有紧急的事,就会由乌龟波波。直至福葛回来,陪你的人又多一个。

黑手党不愧为非法组织,这几个人这么清闲,天天陪你打游戏,还能拿那么多钱。

你不知道他们能得到的具体金额,只是一想到自己这普通老百姓累死累活却只能拿到那么一丢丢小钱,就莫名想把他们一锅端。

平淡的摆烂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份。

傍晚几人小聚,福葛带来一桌麻将。你被纳兰迦与米斯达推上桌,非要你一起玩。

你的反应很慢,摸牌慢,挑牌更慢。几乎不怎么动脑,第二局起随便打,手气却好,无意间碰了别人,碰的是将,必须有一对将,隔一轮,就摸齐全新的组合。

米斯达怀疑你觉醒了麻将替身,暗戳戳作弊。

这样的运气到乔鲁诺上桌时结束。

你抛出的牌随机被乔鲁诺吃掉,原本他起手很烂的牌,在你的“援助”下妙手回春,又或杠上开花。

赢来的票票输完了。

你∶……

不玩了。

『喂,你倒是让让她啊!』

『我……行吧。』

你关上门,蒙被子里,什么也不想听。

之后的几天里又被迫打几次,就算乔鲁诺让你,也总是他赢。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不想和他玩。

推迟几个月的生理期终于迟迟大驾光临,止痛针没有用,你被小腹里的电钻活活痛昏。

昏了痛醒,醒了痛昏。

不痛了,你就呆呆瘫着。

纳兰迦抱着你的身子哭。

你都不知道他在哭什么。

七月份。

邻居先生来到这栋房子,给你捎来一盒礼物。

《魔卡少女樱》tv版限量dvd,鸟头与星星的项链与法杖,以及库洛牌与小樱牌典藏卡。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兴奋至极,给rneighbour一个大大的熊抱。

邻居先生柔情的神情少见地变得呆滞,手放上你的额头,问你脑子坏了?

你贴在他胸前,抬头看他。

邻居先生轻抚着的指头向下迁移,拇指摩挲几下你的脸颊,蹭去几抹湿漉漉的痕迹。

他低下头,温温柔柔的亲吻,含带着浓重的珍惜。人生第一次,从别人的身上体会到这种情感,真真切切。

邻居先生给你讲自己带领的小队与毒药小队的战斗,过程含糊略过,只说有多么凶险,他差一点死掉。

在他临死之时,回望自己的一生。

他的人生里什么也没有,他自始至终也认为自己什么都无所谓。

如今,多了一个你。

活下去的欲念来源于珍惜。

你与邻居先生像以前那样玩起角色扮演,你是新晋魔法少女,而邻居先生是阴险的黑帽仔康诺罗·里多。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

你举着鸟头杖与阴险的黑帽仔在房子里蹦来蹦去。

“雷利子——!”

『哈哈!看我最新造就的康诺罗牌!去吧!我心爱的卡牌!』

『恢复你真正的样子吧——!』

你冲过去,正要使用法杖封印全新的康诺罗牌,屋门被推开,你撞上开门进来的人。

鸟头杖的尖嘴也砸上这个倒霉家伙的脑门。

『……你们在干什么。』

倒霉家伙阿帕基拎着一袋子菜捂起额头。

“阿塔西,马猴烧酒deisu!”

你拳握鸟头杖摆起多个酷酷的poss。

“……哈?”

『魔法少女,是最近电视台播放的那部日本动画片?』

阿帕基无法理解,但布加拉提似乎懂行。

你甩出一张库洛牌,“dy——!”

鸟头杖点上牌面,库洛牌却没有掉落,而是悬浮在空中。

“哇哇哇!”你托起脸,『我真的觉醒成为魔法少女了吗?!』

后进来的米斯达、纳兰迦、乔鲁诺还有福葛都笑了起来。

你这才后知后觉,这是有人在使用替身能力。

你鼓起脸。

『啊呀,别生气。』布加拉提笑着捏起你的脸,『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

你用鸟头杖的背面砸坏布布满头包。

邻居先生与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留下来一起吃了饭,还露一手。这次他的厨艺明显有进步,你尝几口,说不错,他对你单眨一边的眼,暧昧地笑。

『我是为了讨你欢心,才苦练厨艺的呦。』

你望着他的微笑发呆。

桌上的米斯达与纳兰迦的咳嗽此起彼伏,你扭头看他们一眼,低头吃饭。

八月。

没发生什么事。

……

坐于熟悉的破损的地面,耳畔听着熟悉的海浪之拍击。

你呆。

回溯了。

背包还在,里面的东西都在。可他们明明没有一个人死,为什么?

“又失败了啊……”

荒木飞吕彦浮在空中,他的周身环绕明亮的光圈,让你足以在黑暗之中看清他。

“辛苦你了,唉,果然是太难了吗……”

他烦恼起来,状似也十分头痛。

他忽然“啊”了一声。

“难道说——”

他说有可能还要救暗杀小队。

你∶……

“咳咳,毕竟暗杀小队的人气也居高不下,黄金之风的同人区2。”

“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还要救反派啊!”

荒木飞吕破防,握起拳,咳嗽咳嗽。一副不好意思再面对你的样子。

“总之,拜托你了。”

“……”

抱膝而坐,你思考起怎么救暗杀小队。

暗杀小队与护卫队为敌对关系,在剧情设置上,暗杀小队就是护卫队升级赚取经验值的养料。暗杀小队送人头是剧情中必不可少的阶段。

“你觉得该怎么救他们?”

直接询问原作者,回应你的则是来自原作者的沉默。

时间紧迫,打开手电筒,翻看笔记里暗杀小队此时间段的状况。

“今年杰拉德与索尔贝就要被乔可拉特二人组杀害。”你抬起头,“你让我现在去找暗杀小队,告诉他们接下来他们要死,恐怕死的人会是我吧。”

暗杀小队与护卫队不一样,他们是真正以杀人为生,并且为达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

布加拉提是个好人,就算他不信任你,也会帮助你,因为他是一个本质善良的人。其他人也是。

可是暗杀小队……若是无法获取他们的信任,只会引得他们猜忌,杀你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们会死掉,死掉之后,你还要重新来。

这个时间点根本不可能。难道要你去讨好他们吗?你不会讨好。你从来都不会讨好别人,也不愿意。

宁愿死,也不要。

“擒贼先擒王,只要说服暗杀小队的队长里苏特,应该可以成功的吧?”荒木飞吕彦不确定地道。

“怎么说服?”

“……”

连原作者都不得不承认,这没可能。

“有……是有。在里苏特·涅罗加入黑帮之前,他还是个挺正常的小伙子。但是——”

“那就调整时间到那个时候吧。”你当机立决,“你不是能调控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吗?让时间逆转到那个时候,我试试。”

“问题就在这里。”荒木飞吕彦抬手遮住脸,“我现在没办法再干预你身体里的力量,我的意志介入不进去,只能由你自己来调控。”

你∶?

“我怎么调?”

“你身体里的这部分犹格·索托斯之力起源于愿望——在我绝望之时,这股力量回应了我,同理,只要你调控时间的愿望足够强烈,你就可以控制它。”

你∶……

自己没有愿望。

“不是愿望,想法也行!”

荒木飞吕彦的手仍未放下,“可是,一旦你调控这股力量,你的精神力就会进一步下跌,你的精神力已经很低了,再低下去,我都不敢想象你会变成什么样。”

“很低?有多低?”

“五十。”

“不低啊。”

“正常人精神力五十就已经不能独立生活了,你明白吗!”

他情绪激动,又按耐下。

“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一己之私把你这个无辜的人卷进来,害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只能在时空的另一边看着,什么也做不到。”

“你的痛苦都是由我造成的,是我往你的身体里放进犹格·索托斯的力量,我以为你这么高的幸运值不会遭遇严重的困难,没想到它还是失控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红豆泥斯密马赛!”

你∶……

霓虹人的本质是斯密马赛机。

“与其道歉,不如多给我开几样金手指,魔法啊炼金术超强大脑什么的多给我来点,我无敌了不就立马通关。”

“臣,做不到啊!”

荒木飞吕彦惋惜着扼腕。

你∶……

没用的家伙,退下吧!

你躺地上,进入冥想。荒木飞吕彦问你认真的吗?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精神崩溃疯掉,到时候他救不了你!

叽叽歪歪的,吵死了。

“那你倒是想个别的办法啊。”

他不吱声了。

你无语。

人是会被自己的愧疚心淹没的脆弱生物吗?

不知道,不明白。

再次闭上眼,让自己的大脑里只存在“回到里苏特加入黑手党之前”这几个字。

“只要你能调动时间,幸运会自动为你匹配到合适的地点与时机。”

荒木飞吕彦的光影模糊,化为波纹的声音也渐渐消弭。

“我会在另一畔,为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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