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那边也是一片寂静,显然是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在古人眼里,传宗接代乃是人生大事,遇到魏桐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会遭人嘲笑,且之前魏桐又曾经透露过自己是孤儿的事情……
“是我失言了。”许久,在魏桐也很是尴尬要找话头的时候,玄那边突然传来一句话,变声期的男声有些沙哑,但是却带着沉甸甸的厚重感,让魏桐下意识站了起来。
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语句。
相识一年多,玄跟魏桐在梦境中说话早已经自然许多,而且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说话也不需要顾及,两人倒是因此关系极好,但是再好的人也是会有争执的,两人便曾经因为许多的事情发生过矛盾。
玄曾谈及去年九月份他有了第一个孩子,魏桐可是大为吃惊,算算玄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居然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但没过多久,两人就因为嫡庶男女的关系吵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魏桐可算是感受到了玄定是高官贵族的气势。
玄生气的时候,即使隔着厚重看不见彼此的屏风,魏桐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摄人的低压,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但是魏桐骨子里难得的倔强也被激起来了,这么些年他好似披上一层奴性,但是真的要干起来,他还是那个热血打群架的魏桐。
两人几乎干起来,最后冷战了两次梦境会面,以魏桐率先打破寂静作为结尾,显然玄也是找了个台阶下。
这一次玄会给他道歉,这也是让魏桐始料不及的。甚至还有些手忙脚乱,他讪讪地说道:“你也不用这样……这又不是因为你出的事。”
总之最后谈话还是变得有点奇怪,以尴尬告终。不过玄在魏桐离开之前说了一句,“魏,你真的不想告诉我你是谁吗?”
两个人在多次见面之后,也心知肚明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应该是有差别的。虽然魏桐口风很严,但是耐不住玄这个人套话的能力贼强,魏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透露出去很多东西,让他时常后悔但是也没办法说些什么,毕竟他也没有恶意,但是魏桐一直死守着一条线,就是面基这件事情。
魏桐深深地知道自己就是属于那种见光死的人物,怎么能够答应这件事情,更不必说他现在在深宫后院,也不可能去见玄。
“我现在在的地方,并不能够随意走动,就算我真的想去见玄,也是无能为力的。”魏桐推脱地说道,玄的话是真心是假意他能够听得出来,正是因为是真心的,魏桐才更加不可能真的去见他。
玄不知道魏桐的顾忌,但是对他的回避还是一清二楚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罢罢,你不愿便不提了。”他也不能真的强迫魏桐过来。
两个人聊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魏桐有些靡靡不振,虽然他在梦境中也算是睡觉,但是他的意识还是会提醒他昨天晚上聊了一夜天这样的事实,发困是必然的。
布库房的事情虽然少,但是伺候的人也少,每一次都是因为康熙过来,才会显得这里人很多,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数人,宫女更是一个也没有。
把布库房再打扫一遍,那些哈哈珠子就已经过来了,屋内早就已经备好了茶水糕点,魏桐又一次跟闻喜站在了外头,两个人只要注意着屋内的人有什么动静进去伺候就好了。现在康熙还没有过来,里头的人还是比较好伺候的。
到了下午康熙过来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是兴致勃勃,不仅是在旁边看着他们训练,甚至还棋亲自下场挑了人相互博弈。活脱脱一个半大的孩子,只是每一次想到这样的场景背后暗藏着怎样的心态,魏桐就不得不感慨,其实康熙跟玄真的是同一类人,同样的腹黑,喜欢给人挖坑。
日头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