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那屋是四人一间,正好空着床位,魏桐稍微收拾一下就把铺盖卷搬了过去。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魏桐看着对床两人不在,也没有好奇心,打算取盆去装水。张久拉住他,神秘兮兮地说:“喂喂,魏桐,你知不知道对面这两个人是谁?”
魏桐看他一眼,他虽然是把清宁宫里大部分的人都记住了,但是也只记住重要的,不重要的也就留个印象,不过张久这屋住的是谁他的确是知道。
张久看着魏桐不说话,以为他不知道,挤眼弄眼地说道:“福贵跟闻喜啊,就是之前传闻两个人嘿嘿的那个啊。”魏桐知道这两个人。据说福贵跟闻喜是一起进宫的太监,分配到的地方也都是一起的,有传言看到过两人举止亲密,像是対食那样的关系。宫里这些小道消息在底层传得飞快,只是似真似假没人清楚。
无奈地看了张久一眼,就算两个人是真的一对又关他们什么事情。都是流言也没人当真。魏桐最不喜说人闲话,你怎么知道出你口的话,最终会不会要了你的命?说得越少越好,这跟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是同一个道理。
第二天魏桐就上任了,跟之前差不多的时辰起床,天还黑着,寒风凛冽,他站在队伍最后边,而站在他右手边的也是刚补替上来的太监,名字叫做赵和祥。赵和祥虽然看着憨厚,但是眼睛在跟人说话的时候最喜欢上下一直不停溜地转乱看,听说此人是刘进忠的受宠的干儿子,是在张久之后被刘进忠收进去的。
第一天干活魏桐不敢松懈,顺利到了御膳房后,相比较上一次来,这一次他观察得细致多了。前头正在跟刘进忠说话的正是御膳房总领赵震斗。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相熟,而在这个空当,他们这些司膳太监便去各处领了今日单子上的御膳。
魏桐刚上任,其他人也不敢让他拿太重要的免得出错连累他们,但是作为新人拿到却也是最重的。他掂量了几下心里有数,知道新人定是最受磋磨的,也算是必经之路,但赵和祥却有些表现出来了。
晚上,来回走了三次的魏桐刚刚松了口气,就被赵和祥跟同为司膳太监的马德喜拉了过去。“魏桐,我跟你说,这东西玩一把你就知道好处了,你真的不来一把?”看着屋子里的赌钱达人们,魏桐找了个借口脱身而出。赌钱这玩意魏桐在现代也玩过一段时间,那种紧张刺激跟一夜暴富的心态会让人不断地往里头投钱,悬崖勒马之后他就没再碰过了。刚才在他说话的时候,魏桐也尝试着去看里头的场景,隐约也看到了张久。
就算赵和祥跟马德喜身后都有人挺着,但这聚众赌博也太大胆了,宫中明令禁止的事情他居然也敢做。要是被发现了,真不是一桩小事。而且张久为何会在里头……难不成也染上了赌性不成?
不过赵和祥等之所以刚找魏桐过去,也不过看中他沉默少言,就算拉不成也不会到处说嘴。只不过,这件事情刘进忠知道吗?又或者只是他们刚搞起来的小聚会?魏桐看着那个规模还不算大。
正在魏桐打算收拾收拾就上床的时候,闻喜跟福贵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几人之间都还不怎么熟悉,魏桐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爬上床了。两人见魏桐打算睡觉了,动作也放轻了许多,轻手轻脚收拾完之后,也熄了灯。魏桐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整个过程都没睡着,这同出同进的样子,说他俩关系不好也没人信。
睡着前他还在想着这两天应该就能看到玄了,在真的睡着的时候,他下意识又一睁眼,人真不禁念叨,一念叨就来。
这一次出现他刚好站在屏风前,屏风那边还没有动静,想来玄还没有睡着,魏桐无事便认真地琢磨起这个屏风,这个屏风并不是一层不变的。最开始上面是山水,逼真得魏桐第一次看的时候还误以为真,但是现在随着时间推移,现在看起来好像淡了一些,只是差别不大,魏桐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