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三出门,径直朝演武场去。
不一会,燕京有令到,陆乘风伤时便拟呈奏折,要朝廷拨付三十万两军需,书折中并未言明真正意图,只道疏通河道与大营修整一事都需银两,这道折子在早朝时被多位朝臣反对。
“但是疏通河道的人力物力顶天也不过万两银子,大营休整这借口有些含糊用词,依臣所言,还是请陆大人详细再呈递一份折子上来,请户部谈尚书好好审阅再说也不迟。”
这是燕京朝廷对各地要钱时见怪不怪的推托之词了,这一来一回又是月余,再呈上来户部又会挑这样那样的毛病压着不给钱,新法改革下各事都得花钱,开源节流是大事。
有人开腔,其他人纷纷附议表明态度。
胡荣位列最首,他的右列便是如今正春风得意的谈程颐,再往右去是兵部尚书邱琼林,他微微垂目,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在。
冷不丁听到谈程颐说:“邱尚书觉得呢?”
邱琼林下意识皱眉,不大明白谈程颐何意,斟酌片刻答道:“老夫觉得……觉得……还是圣上的看法为准。”
听他搬出秦之恒,谈程颐并未在意,温和道:“邱大人是兵部之首,这拨付军需虽然是户部的事,但事关边关将士,也是兵部的事,邱尚书谈一谈见解应当不碍事吧?”
邱琼林拿不准谈程颐的意思,也猜不准高座上那位的意思,这是要他给个什么样的回答?
是点头还是摇头?
若是点头,那几位不是已经带了头,又何必再拉上他?那这是要他摇头的意思了?
邱琼林微微偏头看着谈程颐,一副思索状,抬手往上,道:“依臣之见这三十万两该拨!”
几番目光投来。
谈程颐道:“还请邱尚书说个一二。”
“肃北本就是兴战地,损耗比起其他三地自然更高,再加上连日暴雨河道暴涨,修筑堤坝也是大事,还有便是轻弩一事——”
邱琼林提起轻弩顿时各人各色,这件事皇帝不问也没人提,各种猜测纷沓而来。新帝对陆乘风似乎包容有加,从陆乘风一番说辞便处置了李兆中这件事中就看出来,皇帝到底要不要罚?又或者谁先开口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邱琼林道:“陆大人回肃北近一年,平了匪患又解决了肃北因为此前战败而流离失所的百姓,让他们得以生计,上个月又揭穿了李兆中一干人阴谋,所做之事件件利落,她立下这般功劳,还让人自个儿掏腰包似乎说不过去,且轻弩本就是为军营所用,肃北的百姓知道了定然要说朝廷不待见肃北,开源节流虽是大事,顺应民意也是大事,这笔钱户部该给!”
谈程颐微微笑,跟着行礼:“臣附议!”
秦之恒思虑顷刻,看向下方,说:“可还有反对者?”